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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蜀慧等谈《陈书》的编纂、点校与修订

  作者：理一分殊 发布时间：2021-08-29 21:55:47

  

  景蜀慧（章静绘）

  中

  山大学历史学系景蜀慧教授主持修订了二十四史中的《梁书》《南齐书》与《陈书》，在修订版《陈书》出版之际，《上海书评》记者采访了景蜀慧教授及修订组的周文俊副研究员、李丹婕副教授，请他们谈了编纂、点校与修订的基本情况。

  

  《陈书》[唐]姚思廉撰中华书局2021年8月出版324页，118.00元

  ━━━━

  文︱

  景蜀慧 周文俊 李丹婕

  与之

  前的《梁书》相似，《陈书》是由姚察、姚思廉父子历经三朝（陈、隋、唐）完成的，您能先简单介绍一下这部书的修撰过程吗？

  今

  天我们看到《陈书》署名为姚思廉（557-637）撰，其实是他接续父亲姚察（533-606）的遗稿编次而成的。这样父子相续的修史事业，在汉唐时代并不少见，比如汉代的司马氏父子、班氏父子，另外，初唐的《北齐书》（李德林、李百药父子）、《北史》《南史》（李大师、李延寿父子）等书也都是这种情况。

  姚察从梁朝末年开始参与梁朝国史的修撰，此后官衔几经变化，但始终兼掌史官之职，到陈后主在位期间，梁史之外，也奉命着手修撰陈史。陈亡入隋后，姚察又奉隋文帝之命，编撰梁、陈二代史，但两部书还未完稿，姚察就去世了，临终时他命子思廉续成其书。据姚思廉在《陈书·姚察传》中的记述，姚察生前撰成篇幅已颇可观，我们今天看到《陈书·高祖纪》《世祖纪》卷末论赞，称“陈吏部尚书姚察曰”云云，应该就是姚察的原稿。姚察去世后，姚思廉上表陈述父亲的遗愿，隋炀帝下诏准其续撰梁、陈二史，但由于隋朝很快陷入战乱，续修工作未能完成。至唐初，唐高祖命中令书萧瑀等人修撰前朝史，姚思廉为陈史修撰者之一，但这次修史活动很不成功，历经数年不就而罢。贞观二年（628），唐太宗下诏修撰前朝史，姚思廉负责撰修梁、陈二史，最终于贞观十年正月成书。

  可以看出，虽然政权几经更迭，但姚察父子修撰陈朝国史，始终是受皇帝之命而为，最终成型的《陈书》，也是唐初就周、隋、梁、陈、齐五代史开展的官修工程成果之一，因此，我们在《陈书》卷六《后主纪》后能看到魏徵总括陈朝一代兴亡的论赞，在卷七《张贵妃传》末“史臣曰”之前，也有魏徵对后主在位期间宫廷史事的一段详述，这些都是魏徵以五代史监修官的身份参与陈书撰修的痕迹。不过，即便有国家工程的背景，姚氏父子接续编撰梁、陈二史，仍与吴兴姚氏的家学传统分不开。

  姚察父姚僧垣虽精于医学，以医术显于西魏、北周和隋朝，但其从少年时代起，便爱好文史，其商略今古的见识，颇为当时学者所称道（关于姚僧垣的事迹，参见《周书》卷四七《姚僧垣传》）。姚察本人博通经籍，精擅礼乐，陈朝时一直兼掌修史和著作事务，进入隋朝还参与了一系列国家礼乐重建工作。姚察的弟弟姚最，据史书记载，也是“博通经史，尤好著述”（《周书》卷四七《艺术·姚最传》）。可以说，史学是姚氏家族颇具传统的一门家学，姚思廉自幼便浸淫在这样的学术风气之中。姚察尤以治《汉书》闻名，姚思廉少时便从师父亲受《汉书》学，因此，与同时期史书中颇为流行的骈俪文风不同，姚氏父子崇尚古文，追模《汉书》笔意，清人赵翼在其《廿二史札记》中便有一个条目作“古文自姚察始”，写到“世但知六朝之后古文自唐韩昌黎始，而岂知姚察父子已振于陈末唐初也哉”，即是就姚氏父子的史笔所发之论。因此，了解姚氏父子史学的家学背景，尤其是其《汉书》学的治学旨趣，也有助于我们进一步把握《陈书》的撰成及其特色。

  陈朝

  在魏晋南北朝这一历史时段中的存在感最低，被认为是南朝国势最弱的一朝，除了这样简单的价值定位，我们该如何认识陈朝的历史地位，以及相应的，《陈书》为我们更好地了解陈朝提供了哪些值得注意的信息？

  陈

  朝是在梁末大动乱的废墟上建立的，且内忧外患不断，国境亦较前代大幅收缩，基本上仅划长江而治，就国势强弱而论，陈朝无疑是一个弱势王朝。不过对其历史地位的认识，未可局限于这一判断，还要从历史前后脉络作通贯理解。

  作为南朝定都建康的最后一个政权，陈朝是东晋南朝文物制度的继承主体。我们知道，东晋南朝的学术文化，盛极于梁代。梁武帝萧衍在前代深厚累积的基础上大力经营，创造了学术文化繁荣鼎盛的局面。对此，北齐政权实际缔造者高欢曾有过着名言论：“江东复有一吴儿老翁萧衍者，专事衣冠礼乐，中原士大夫望之以为正朔所在。我若急作法网，不相饶借，恐……士子悉奔萧衍”（《北齐书·杜弼传》），道出了当时中原士大夫对于南朝“衣冠礼乐”的向慕心态，也从侧面反映出南朝拥有的巨大文化优势。但另一方面，梁武帝治下的经济与社会，其长期积弊非但没有解决，反而愈加恶化，最终由侯景之乱，引发全面崩溃（参见川胜义雄《六朝贵族制社会研究》第三章《货币经济的进展与侯景之乱》）。这次动乱不仅敲响了梁朝的丧钟，还激化了南朝社会复杂而尖锐的内部深层矛盾，在国家与社会诸层面造成了持续的巨大破坏。士人精英在动乱中或死亡或流离，书籍文献亦大量散失亡佚，至如梁元帝萧绎身为梁政权的继承者，在江陵陷落时更焚毁了所聚七万余卷书籍，即是文化劫难之缩影。东晋南朝以来发展起来的文物制度，在连续的浩劫中有毁于一旦之虞。在此语境下，陈朝的建立对梁乱残局起到了重整收拾的作用，使陷于崩溃的国家与社会秩序得以恢复。从《陈书》的记载，我们看到大量因梁末之乱而流寓各方的士人，在陈代回归乡里或出仕朝廷，南朝文物制度因此得以维持不坠。《侯安都传》记载侯安都招聚文士，“或命以诗赋，第其高下，以差次赏赐之。文士则褚玠、马枢、阴铿、张正见、徐伯阳，刘删、祖孙登……并为之宾客”；又如《文学·徐伯阳传》记载“太建初，中记室李爽、记室张正见、左民郎贺彻、学士阮卓、黄门郎萧诠、三公郎王由礼、处士马枢、记室祖孙登、比部贺循、长史刘删等为文会之友，后有蔡凝、刘助、陈暄、孔范亦预焉，皆一时之士也。游宴赋诗，勒成卷轴，伯阳为其集序，盛传于世”；再如《儒林·张讥传》记载“后主在东宫，集宫僚置宴，时造玉柄麈尾新成，后主亲执之，曰‘当今虽复多士如林，至于堪捉此者，独张讥耳’，即手授讥。仍令于温文殿讲《庄》、《老》，高宗幸宫临听”等，都反映了学术文化活力的恢复。尽管整体上仍难与前代盛况相比，但对于南朝文物制度，客观上还是起到了内部修复的积极作用。陈寅恪先生在《隋唐制度渊源略论稿》开篇叙论，以“梁、陈”为隋唐制度三大源头之一（另外二源为“北魏、北齐”“西魏、周”），云：“所谓梁陈之源者，凡梁代继承创作陈氏因袭无改之制度，迄杨隋统一中国吸收采用，而传之于李唐者”，“旧史所称之‘梁制’实可兼该陈制，盖陈之继梁，其典章制度多因仍不改，其事旧史言之详矣”，所论深具卓识。陈朝作为继承东晋南朝文物制度的政治实体，其被北方政权征服以后，相当于拱手奉上整份历史遗产，为隋唐吸收采用，在统一王朝的机体内注入多元化的活力，对隋唐盛世的开启具有深远意义。

  此外值得注意的是，陈朝的立国，还深切反映出南朝社会与族群潜在力量的发展新动向。梁末动乱严重冲击了南朝以来趋于固化的统治架构，以士人精英为核心的统治阶层备受摧残。陈朝依托的政治力量，以及所面对的地方割据势力，均有不少是出自社会中下层的豪强、酋豪、盗帅之类人物。部分甚至游离于华夏网络之外。陈寅恪先生即敏锐注意到《陈书·陈宝应传》提及趁侯景之乱而起的“郡邑岩穴之长，村屯邬壁之豪”，认为这是“南朝民族及社会阶层之变动”，指出“陈室之兴起，其所任大将多为南方土豪洞主，与东晋刘宋之时，情势迥异”，“斯诚江左世局之一大变”（《〈魏书·司马叡传〉江东民族条释证及推论》，收入《金明馆丛稿初编》）。这些长期在历史中若隐若现、又在陈朝特殊立国环境下走到政治中心舞台的势力，实际上是东晋南朝以来对南方持续经营与开发之下，对社会与族群产生的结构性演变结果。由陈代所体现出来的社会与族群方面的结构性要素，在隋朝完成统一、乃至唐代以后，仍然深度且持续地影响着南方区域历史的演进与发展。

  关于《陈书》包含的历史信息及其独到价值，可从不同层面予以展开。前人或认为该书叙事形式较为僵化，如柴德赓先生概括认为：“梁陈二书出于一手，叙事有一成例，每传大致可分三个段落：第一段先叙历官次序、第二段叙重要事实、第三段死后必载饰终之典，为死者颂扬一番。此种千篇一律的形式，实无可取。而且其结果是有美必书，有恶必讳。”（《史籍举要》八《〈梁书〉〈陈书〉》）诚然，《陈书》史传叙事存在“套路”，不少人物生平的记述，多未脱离于一定的形式。不过随着近年对出土墓志资料研究的深入，我们对《陈书》的这种叙事特点亦有新的认识。罗新、叶炜先生通过比照《黄法氍墓志》与《陈书·黄法氍传》，注意到两者行文接近，判断“修撰墓志时使用了秘书省史馆机关原有的史传资料，而且这种资料与后来的《陈书》非常接近……所依据的资料，只能是秘书省原有的档案（名臣传、功臣传之类）”（《新出魏晋南北朝墓志疏证》），提示了《陈书》的模式化叙事，与当时史馆制度与官方档案运作密切相关。就此而论，《陈书》史传的叙事格套，对于追溯更为早期的史源文本形态与修史运作机制，反而有其价值。而且，《陈书》虽然部头不大，仍保留了不少较为原始的历史资料，如各类公文诏书的收录，展现了陈王朝内部的政治结构、行政运作、军事制度、文武关系等诸多特色，也为后世了解南北朝末期南方地区的经济发展、地理交通、阶层变化、族群互动、地域观念、区域发展等问题，提供了重要的文献资料。

  尽管《陈书》形式上看似千篇一律，但细读史文，仍能觉察到姚察、姚思廉父子撰史的良苦用心及深切寄意。《陈书·姚察传》述“梁、陈二史本多是察之所撰，其中序论及纪、传有所阙者，临亡之时，仍以体例诫约子思廉，博访撰续，思廉泣涕奉行。思廉在陈为衡阳王府法曹参军，转会稽王主簿。入隋，补汉王府行参军，掌记室，寻除河间郡司法。大业初，内史侍郎虞世基奏思廉踵成梁、陈二代史，自尔以来，稍就补续”，这段文字位于传末，属作者自道，绝非闲笔，它集中表达了姚察对梁、陈二史修撰未克的遗憾，临终前的郑重“诫约”，以及姚思廉“泣涕奉行”的使命承负。如前指出，梁朝代表了南朝文化的顶峰、陈朝则意味着南朝历史的终结，梁、陈二史对于姚氏父子，乃至入仕北方朝廷的南士群体（如文中提到虞世基促成其事，是为代表），无疑有着特别的文化意义，承载着他们对南朝故国往事的追忆与怀思。

  从《陈书》的若干选材与立论，可约略窥见此间心曲。比如，号为“一代文宗”的徐陵生平事迹丰富，《徐陵传》以近半篇幅载录了他出使遇梁乱羁留北方期间向北齐宰相杨遵彦致书求还的全文。这篇致书长于论辩、情见乎词，如“何必期令我等必死齐都，足赵魏之黄尘，加幽并之片骨，遂使东平拱树，长怀向汉之悲，西洛孤坟，恒表思乡之梦”，尤令读者动容，史臣不避文繁载录，可见甚重此文。究其缘由，大概是该文反映了梁末乱世士人流离四方的哀苦经历，同时表达了身处北地对故国乡土的怀思，从而引发了史臣的情感共鸣。再如《文学·何之元传》不仅记载何之元由南入北、再由北入南的曲折经历，还引述了他在史著《梁典》“梁氏肇自武皇，终于敬帝，其兴亡之运，盛衰之迹，足以垂鉴戒，定褒贬。究其始终，起齐永元元年，迄于王琳遇获，七十五年行事”等言论，也是表达了经历梁乱之后的南朝士人，对于历史从盛转衰的深切思考。

  至如《后主纪》的“史臣曰”之论，前人或认为是虚美陈后主，属“议论极荒唐者”（柴德赓《史籍举要》），但如回到其前后文考虑，在该史论之前，是居于高位的监修官魏徵对陈后主的一番严厉批判，体现了唐代官方意识形态对陈朝亡国的基调。姚思廉此论，相当于是持反调，他敢于面对当时可能的政治压力写下史论，尤其最后一句“斯亦运钟百六，鼎玉迁变，非唯人事不昌，盖天意然也”，将南朝历史的终结归为天数，充满了无可奈何的历史宿命感，未尝不是身为南士的他，对故国历史作出的一种思考与情感投射。这种声音通过姚氏尚能掌握的史笔，颇为曲折地表达了出来，有助于我们了解本与南朝渊源甚深的撰史者，在这部讲述南朝历史终章的史著中，如何委婉地表达心声。我们或许需要以“了解之同情”细读文本，才能深切体会《陈书》中所寄寓的南北历史交汇下南士群体之心路委曲，从而深味个中微意。

  姚察

  、姚思廉曾仕于陈，姚察还深得陈后主宠信，所以赵翼说“《陈书》多避讳”，另一方面，姚思廉在《陈书》中不仅为父亲立传，还为其同僚密友虞世基父虞荔及其叔父虞寄作佳传。既有隐恶，又有溢美。我们该如何看待这一做法？

  这

  个问题可以一分为二，其一，是关于《陈书》中的“曲笔”问题；其二，是姚思廉在《陈书》中为父亲姚察立传的问题；这两点都涉及到，史家的立场是否或在多大程度上影响史书的编撰，以及我们该如何认识这一现象。

  首先关于“《陈书》多避讳”，这一点其实不难理解，《陈书》虽修撰有年，但仍属于当朝人记当时事，姚察任官陈朝，深受陈后主赏识，因此，在记录陈史时不免有渲染美化和讳言曲笔之处，前者以《高祖纪》中关于陈霸先的各种祥瑞灵异记载为典型，而后者则可以对陈高祖陈霸先侄陈蒨继位一事的记载为例加以说明。若据《高祖纪》《世祖纪》的记载，陈蒨继位乃是奉高祖遗诏而为，但在章皇后、杜棱、蔡景历、侯安都等多位当事人的传记中，则完全不见“遗诏”的痕迹，这次皇位更迭根本就是多方力量斗争与妥协的结果。这类同事异笔的情况，在《陈书》中还有一些，从中能够看出史家通过不同篇目叙事互补，以存录史事委曲的史法和用心。应该注意的是，对于后主的失道暴虐之行，姚思廉也没有一味隐讳。如在卷三○《傅縡传》及所附《章华传》中，收入了二人批评后主之政的两通谏书：“陛下顷来酒色过度，不虔郊庙之神，专媚淫昏之鬼。小人在侧，宦竖弄权，恶忠直若仇仇，视生民如草芥。后宫曳绮绣，厩马余菽粟，百姓流离，僵尸蔽野。货贿公行，帑藏损耗，神怒民怨，众叛亲离，恐东南王气，自斯而尽”；“陛下即位，于今五年，不思先帝之艰难，不知天命之可畏，溺于嬖宠，惑于酒色，祠七庙而不出，拜妃嫔而临轩，老臣宿将，弃之草莽，谄佞谗邪，升之朝廷。今疆场日蹙，隋军压境，陛下如不改弦易张，臣见麋鹿复游于姑苏台矣”，对后主的指责十分尖锐，而傅縡、章华也因此被后主所杀。姚思廉对其事加以实录，并在“史臣曰”中对傅縡“不能循道进退，遂寘极网”表示悲叹，对后主后期之政的臧否之意虽然隐晦，也依稀可见。可以说，这样的书写，还是多少保留了一点史家秉笔直书传统的。

  关于姚思廉在《陈书》中为父姚察立传一事，清代四库馆臣认为，姚察已“稽首新朝”，仍列传于《陈书》并不合适（参《四库全书总目》卷四五）。对此余嘉锡先生指出，南北朝诸代多年祚短促，很多官员都是身历数朝，因此，当时一般通行的做法是，“以位望稍高、事功较著”的朝代相称，比如《颜氏家训》署“北齐黄门侍郎颜之推”，《梁书》称“陈吏部尚书姚察”（参《四库提要辨证》卷三）。的确，《陈书》为姚察立传，当也与姚察出仕陈朝期间“位望稍高、事功较著”不无关系。另外，赵翼《廿二史札记》卷九“陈书多避讳”条提到，姚察父子“与刘师知及寄兄荔同官于陈，入隋又与荔之子世基、世南同仕”，因而“为之立佳传也”，关于这一点，我们其实应该注意到，包括《陈书》在内的五代史修撰是唐朝初年的官方行为，修撰者多为朝廷贵臣，史传传主为撰者父祖或同僚友朋之父祖的情况，在所难免。比如令狐德棻负责编撰《周书》，卷三六就有为其父祖令狐整所撰的长篇传记，另外同书卷三九《杜杲传》为唐初宰相杜如晦曾伯祖，卷四八《萧詧传》为初唐宰相萧瑀的祖父等，这些都是初唐修撰五代史不可避免会遇到的情况，因此，我们在阅读这几部史书和某些具体篇目时，要对其撰写背景和人际关系有所了解，只有这样，对于史家记了什么、没记什么以及怎么记的等问题，我们才能有更为周全的把握。

  还有一点值得一说，那就是“佳传”并非仅有浮夸溢美之辞，有时也提供了一些不见于他处的重要历史信息。比如《姚察传》中提到陈后主非常看重姚察的文章，认为姚察“手笔典裁，求之于古，犹难辈匹，在于今世，足为师范”，凡姚察所作，后主皆索取阅读，并称：“我于姚察文章，非唯翫味无已，故是一宗匠。”这一记录就无意中透露了后主对于文章，亦能转益多师，并非仅欣赏浮艳之文藻。

  宋人曾巩曾在《陈书目录序》一文中提及，“观（姚）察等之为此书，历三世，传父子，更数岁而后乃成，盖其难如此”，这里的“难”固然可以有多种解释，但其中之一肯定和姚氏父子历数朝、跨南北的经历有关，叙事书写不免受到诸多牵掣。不过透过若干史论，我们仍能看出，身为见证人和亲历者，姚氏父子对陈朝历史的症结与矛盾有很深的认识和同情。比如魏徵出于唐初以史为鉴的宗旨，将陈朝灭亡之因归结于陈后主个人的昏庸荒淫，姚思廉则较能从历史的角度看待陈朝的灭亡，其后主纪“史臣曰”中写道“自魏正始、晋中朝以来，贵臣虽有识治者，皆以文学相处，罕关庶务，朝章大典，方参议焉，文案簿领，咸委小吏，浸以成俗，迄至于陈”，在陈后主任用施文庆、沈客卿等“小吏”进而导致“朝经堕废”的背后，姚思廉看到了南朝由来已久士人“不屑竭智尽心”、君主不得不“以寒人掌机要”的体制流弊。诸如此类，也是我们在理解史家身份与立场的基础上，阅读史书时应该尤其留心的部分。

  《陈

  书》没有表和志，也因此被人批评过于简略，与此同时，《陈书》又有很多篇幅为学者、文人立传，这是什么原因？

  《

  陈书》三十六卷，为二十四史中部头最小的一部，这当然和陈朝本身的历史条件有关，也和当时修史的具体背景有关。

  一个王朝的史籍，其叙事内容与篇幅大小，与这个王朝存在的实际情况密切相关。前文已经提及，陈朝立国时间短促，短短三十三年时间，内忧外患，无日不有。经梁末的侯景之乱和江陵之破两次严重打击，南方社会衣冠零落，人物凋残。陈之立国，较之前朝，政治军事经济实力明显不足，文化典章的衰微一时难以复振，而对外交往方面，因退缩至南方一隅，虽然《后主纪》有“梯山航海，朝贡者往往岁至”之言，但国势所限，格局眼光也难免较前狭小。因为这样的立国条件，陈对前代的制度也多为因循，因多革少，鲜有自觉之新建。宋人曾巩因此认为，陈之所以为陈，就是一切苟且偷安，无“先王经纪礼义风化之美”和“制治之法”可以彰之于后世。可供史家书写的材料较少，以致传世史籍内容简略，似乎也是理之自然。而且陈书的修撰过程，也是一波三折。姚察从陈朝初年开始就协助杜之伟、徐陵等修梁陈史，陈亡入隋，奉诏继续撰梁、陈二史。他死后姚思廉继承父志，获准继续撰写。隋是一个短命王朝，终隋之世，未能撰成。一直到唐太宗贞观二年，姚思廉第三次奉诏撰修梁陈二史。十年正月撰成，这时姚思廉已经八十岁，次年即去世。陈书最后修成，距陈亡已近半个世纪之久，几十年的时间，经过两次政权变易，若干次大的战乱，陈史资料的损失恐亦不在少数，这一切都有可能影响到陈书的详赡。由于这些因素，我们可以看到陈书所传，类传只有《儒林》《文学》和《孝义》，没有其他南朝各史多有的《良政》（循吏）、《高逸》（处士）和《诸夷》等传，南北世族高门入传亦寥寥无几，较多的是寒族武将和出身寒门的文臣。由此而言，称其简略亦无不可。

  至于《陈书》无表志的说法，则很大程度上可能是一种误解。整个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断代史，唯一没有表志的只有一部，即陈寿的《三国志》，而南北朝时期的七部正史，宋、南齐、魏三书固然纪、传、志体例完备，而梁、陈、周、齐四部史书看似只有纪传，实际上却并非无志，只是存于唐人所修《隋书》的五代史志之中而已。如曾巩所言，陈代“有所因造，以为号令威刑职官州郡之制”，“亦各施于一时”。其典章制度之史，与梁、北齐、北周及隋代的相应部分一起，载入《隋书》的礼仪、音乐、历律、天文、地理、刑法等十志。因为五代史志是合志，陈朝制度入志部分虽然首尾不一定完整，但总体数量却颇为可观，某些内容，甚至在史志中是独一无二的，如古代刑法中有关“测囚”的内容和“上测”的方式，唯有《隋书·刑法志》的陈朝部分保留具体记载，其重要自不待言。

  总体上说，《陈书》为本朝学者文士立传的情况，与南朝各断代史相比，似无特别偏重之处。但在全书篇幅较小的前提下，《陈书》仍以相当比例为学者、史家和文学之士立专传，反映出陈朝的学术文化如儒学、史学、文学，在当时社会中仍具重要地位，如《后主纪》“史臣曰”所言“礼乐刑政，咸遵故典，加以深弘六艺，广辟四门，是以待诏之徒，争趋金马，稽古之秀，云集石渠”。可以看到，《陈书》中《儒林》和《文学》二传是儒学学者和诗人文士（包括史家）的专传，此外，卷二四、卷二六、卷二七、卷三○等所传人物如周弘正、袁宪、徐陵、江总、姚察、陆琼、顾野王、傅縡等，作为“名位文学晃著者”，既是朝中官僚大臣，又兼有学者、文章之士或史家的身份，他们的传记中，也保留了一些思想学术方面的史料。具体而言，儒学如儒林传序中所云，学者多为“梁之遗儒”，所据之经义，亦为梁之余绪，但对于陈朝建国后的礼制朝仪问题如郊庙祭祀、婚丧服制、朝会礼典等，亦都有较为切实的讨论和解决方式。史学如《文学传·何之元传》记载了何之元撰《梁典》事，这部史籍久已失传，但《何之元传》中保留了《梁典》的序文，使我们今天能够了解其书的体裁、体例和内容结构。何之元将梁代首尾“七十五年行事，草创为三十卷，号曰《梁典》”，认为有梁一代“其兴亡之运，盛衰之迹，足以垂鉴戒，定褒贬”，因此对其本末终始加以诠叙并加裁断，在史学史上有一定价值。至于文学，由于“雅尚文词”的后主特别奖励提倡，陈朝后期文风大盛，但无补于日渐颓下的朝政国势，难免受到后世之批评，众多作品也被认为是卑弱浮艳的亡国之音。但值得注意的是，姚思廉在《陈书》中，对当时作为文章领袖的徐陵、江总都有很高的评论，在其传论中皆不依常例，称字不称名，谓“徐孝穆挺五行之秀，禀天地之灵，聪明特达，笼罩今古”；“江总持清标简贵，加润以辞采，及师长六官，雅允朝望”。对亡国之君陈后主，在记录其荒于政事的同时，对其好文亦怀某种同情之理解，认为“自魏正始、晋中朝以来，贵臣虽有识治者，皆以文学相处，罕关庶务”，只参议朝章大典。“文案簿领，咸委小吏，浸以成俗，迄至于陈”，所以后主亦因循不改，委政小吏，所以导致“朝经堕废，祸生邻国”，究因国运不昌，却未必是“雅尚文词”之故。所论与当时北方史臣之主流意见，多有异同。

  除了

  内容，您能谈谈《陈书》文字或者说文风方面的特点吗？

  陈

  书文风简略流畅，这和姚氏父子的撰史风格有关。梁、陈至唐初，是骈文盛行的时期，史学著述同样受骈文风气影响。从南北朝时期的《宋书》《南齐书》《魏书》，到唐初所修《晋书》《北齐书》《周书》《隋书》，无不如此。即便《陈书·后主纪》末魏徵史论中的文字，亦多为四六偶对之句，诸如“初惧阽危，屡有哀矜之诏，后稍安集，复扇淫侈之风。宾礼诸公，唯寄情于文酒，昵近群小，皆委之以衡轴。谋谟所及，遂无骨鲠之臣，权要所在，莫匪侵渔之吏。政刑日紊，尸素盈朝，耽荒为长夜之饮，嬖宠同艳妻之孽”之类。难得姚氏父子能脱此窠臼，为文不尚骈偶，而是追模《汉书》笔意。清人赵翼认为，“《宋》、《齐书》传论多四六体，盖六朝文笔相习如此。至姚察则全作散文，思廉因之亦然，虽魏郑公所撰《梁纪总论》亦不及矣”（《陔余丛考》卷七《梁陈二书》）。“行文则自出炉锤，直欲远追班、马。……世但知六朝之后古文自唐韩昌黎始，而岂知姚察父子已振于陈末唐初也哉！”（《廿二史札记》卷九《古文自姚察始》）此点与前文所提及的姚氏父子研治《汉书》的家学传统有关。姚察在陈时就因治《汉书》而南北闻名，《陈书》其本传曾记载，在姚察出聘北周期间，北朝精研《汉书》有“汉圣”之称的学者刘臻，曾专门拜访姚察，向其询问“《汉书》疑事十余条”，姚察都引经据典一一解答。姚思廉“少受《汉书》于察，尽传其业”（《新唐书》卷一〇二《姚思廉传》）。姚氏父子撰史，语言风格简练晓畅，少芜词累句，应该是受到《汉书》影响的。可以看到，《陈书》的叙事十分紧凑，若干战争场面的叙述尤为精彩，如高祖纪冶城之战、莫府山之战、侯瑱传兽槛洲之战，皆劲气锐笔，曲折明畅，因此赵翼说“《南史》于他书多所增删，独至《陈书》则甚少”（《廿二史札记》卷一一《〈南史〉于〈陈书〉无甚增删》），与姚察父子史笔精审不无关系。

  中国传统史籍，向来崇尚简古，认为良史的标准是叙事清简，文笔精练，善于剪裁，简而能详。如果冗杂琐碎，嗜奇尚异，文字芜累，每被讥为“稗官之体”。从这一意义上，《陈书》亦可称“良史”。由于《陈书》在叙事时节奏紧劲，若干层意思一气呵成，几无赘语，在某些特定条件下甚至省去主语。《陈书》的这种表述特点，当时人读起来并无困难，但在离当时语境较为久远之后，如果不联系上下文中深义，悉心体会撰者之内在逻辑，解读时容易产生比较大的甚至是根本性的歧义。后人在点读《陈书》时也常发现，有时书中一段文字虽然很长，但叙事有内在的逻辑，文气连绵，难以找到句断之点。在此方面，原点校者张维华先生做出很大努力，他在点校中，不仅在校勘、订误等方面有不少创见，在分段和标点方面尤能悉心体察史家叙事的内在逻辑，顾全史文节奏与史事完整性，处理颇为得当。而因为《陈书》的这一特点，我们在修订时，也非常注意理解史家特有的书写惯例及行文微妙之处，注意标点符号的正确使用。例如卷一○《程灵洗传》记梁末程灵洗为王僧辩部下，“高祖诛僧辩，灵洗率所领来援，其徒力战于石头西门。军不利，遣使招谕，久之乃降。高祖深义之”。此处“军不利”无主语，后人对此多有误读，原点校本在此句前采用逗号，使此句与上句“力战于石头西门”相连，这样军不利者就应是来援之程灵洗。但《南史》卷六七《程灵洗传》“军不利”上有“武帝”二字，表明程灵洗之援军作战剽悍，此处作战失利者为陈霸先。而因为作战不利，所以陈霸先对程灵洗改用“遣使招谕”的方式，具有军事优势的程灵洗自然会反复权衡，之后顺应大义，选择投向陈霸先，而程灵洗之归顺对陈霸先控制石头城最终取得胜局意义极大，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陈霸先会“深义之”，实际上是对程灵洗在此关键时刻的选择深怀感激。姚思廉因为叙事逻辑简捷紧凑，故省主语，但意旨仍然清楚，而李延寿撰《南史》时，已担心读者有可能不明“军不利”之主体，故加上“武帝”二字。我们修订时推敲上下文义，参考南史之叙述，遂将“军不利”前之逗号改为句号。

  您曾

  赴日本、中国台湾查看《陈书》的海外版本，这次修订，在版本、校勘等方面的处理，能否具体举例说一说？

  首

  先略加解释：我们今天看到的南北七史，最早的刊本是南宋绍兴年间的浙刻本，又经过南宋中期补刊，这是通常所说的“宋版”，宋版又经过元代到明初的几次补版，称为宋元递修本或宋元明初递修本；而最后经过明弘治至嘉靖年间的大规模补刊，尤其经过嘉靖年间补版的，称为“三朝本”。

  具体而言，存世的宋版《陈书》，可分为三类，第一类是递修到元代的版本，所保留的宋版叶比较多，尤其是还可见到一部分原刻版叶；第二类为递修到明初的版本，其特点是原刻版叶已完全无存，但还保留有相当数量的南宋中期补版叶和元补版叶，同时也加入了许多在行款、字形等方面与宋元版有较大差异的明补版叶；第三类即是所谓“三朝本”，有大量的嘉靖年间补刊叶，也沿用了许多明初补版叶，所存留的宋代补版叶已经非常之少，北宋曾巩等校订陈书所保留在卷末的旧疏，也全部无存。钱大昕在《十驾斋养新录·馀录》卷中说：“予案子固所谓各疏篇末者，今亦未见，盖后来重刊失之矣。”四库馆臣孙人龙在《陈书》殿本后跋语也说“今古本既不可见，国子监所存旧本舛讹殊甚，而巩等篇末所疏疑义，亦无一存者”。据此可见，清代学者能见到的《陈书》宋本，基本上只是三朝本。

  《陈书》的版本条件，在南北七史中是最好的，除了两卷日本平安时期钞本外，尚有好几种宋刊本存世。与《陈书》相比，七史中的很多部，都没有较完好的宋本存留，少数版本资源较好的，又缺乏对不同版本作细致比对的条件。以南朝四史中的宋齐梁书为例，《宋书》据尾崎康研究，除“三朝本”外，尚有五种宋刻递修至元末乃至明初的残本，从六十八卷到零叶不等，分别藏于台北“国家图书馆”、中国国家图书馆等处。张元济用两种宋刻宋元末递修本加三朝本拼配为百衲本，而中华再造善本《宋书》则是影印了国图所藏三朝本，点校本《宋书》修订本的底本和主要通校本即为这两种版本。《南齐书》的版本情况比较简单，今天所能见到的宋本，均为刻于南宋又经宋、元、明递修的版本，区别仅在于其中一种递修只至明初，另一种则补版至嘉靖时期，前一种以中国国家图书馆所藏傅增湘旧藏宋刻宋元明初递修本为代表，后一种以台北“国家图书馆”所藏南宋初刊宋元明嘉靖递修本为代表，《南齐书》修订本以前者为底本，后者为参校本；《梁书》所存宋本未经嘉靖补版者，仅有原京师图书馆藏宋刻宋元明初递修本残本四十卷，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张元济以此残本加三朝本等拼配为百衲本。除此之外，就只有若干种原版叶已完全无存之三朝本，分别藏于国图、上图等处，中华再造善本《梁书》即影印了上海图书馆所藏三朝本。此次《梁书》修订本，也是以百衲本为底本，以数种三朝本以及四十卷残宋本为通校本。

  而今天我们能够看到的《陈书》早期版本，三朝本之外，尚有六种宋版，两种为全本，四种为残本。藏于国家图书馆的有两种，其中残宋本仅存十六叶，另一种宋刻宋元明初递修本（即再造善本之底本）为完整版本，但此本因补版至明初，其明补叶和宋元版叶相比，殊有不同，且不乏讹误，版本价值不如宋元版。另外四种宋刻宋元递修本，三种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一种藏于日本静嘉堂，均为当年张元济拼配百衲本的底本，其中包括在现存宋本中补版时间最早的“二十五卷本”（宋甲本）和另一种全本“静嘉堂本”，重要性不言而喻。为此我们先后专程前往台北故宫博物院和日本东京静嘉堂，仔细查阅了陈书的这几种重要版本，与底本详加比对，并将其全部纳入修订的通校本之列。

  需要说明的是，上世纪三十年代，上海涵芬楼影印了由日本静嘉堂本和当时北图所藏三种宋本残本拼配的宋本《陈书》，即后来的《陈书》百衲本，这个版本集当时的几种宋刻宋元递修本于一本，无疑是《陈书》的最佳版本，也因此被原点校本用为底本。张元济当年在拼配这个版本时，对静嘉堂本和三种残宋本都缺失的版叶，用了三朝本来配补，这种不得已的选择当然可以理解的。然而我们在此次修订比对版叶时却发现，在静嘉堂本和其他宋本版叶俱在的情况下，涵芬楼影印的这部《陈书》有少数版叶却仍旧采用明显劣于宋版的三朝本，这种情况颇令后人难以理解。只能说，百衲本虽然保留了最多的宋本版叶，但在吸收宋本方面，还未达到真正完善和彻底，加上百衲本对原版文字每有修描改润，一定程度上有失版本原貌，这也是我们要利用目前所能见到的所有宋本对底本进行通校的一个原因。

  此次修订，我们在版本调查和掌握方面下了较大功夫，进而充分利用《陈书》的版本条件，通过对各通校本中原刻版叶和宋元明初不同时代补版叶的鉴别比对，较为清晰地了解了宋版陈书的刊刻补版的基本状况和流传过程，切实体会到早期刻本对于正确理解史文，还原史书原貌方面具有不可替代的价值，修订工作由此得益很多。原点校本以百衲本为底本，限于当时条件，选择了明清时期版本如三朝本、南监本、北监本、汲本、殿本作为通校和参校。但明以后版本对早期版本的脱文漫漶，往往根据《南史》等他书等进行改补增删，甚至有因为不通文义而臆改宋本者。依据这样的版本异文去对底本进行校勘订改，很大程度上可能更加远离陈书的本来面目，也难免造成文理不通，用典错误等新的问题，反而影响读者对文献的正确阅读理解。鉴于此，我们在修订中，利用早期版本，对这类问题尽量加以修改订正。比如卷一《高祖纪》上，梁敬帝太平二年九月辛丑诏书中，称颂陈霸先之功绩，及于陈氏之先祖，云“重华大圣，妫满惟贤，盛德之祀无忘，公侯之门必复”。诏中“妫满”指陈之始祖胡公满，为舜后，故为妫氏。《史记》卷三六《陈杞世家》载“周武王克殷纣，乃复求舜后，得妫满，封之于陈，以奉帝舜祀，是为胡公”。此句中“妫满”与舜之名“重华”相骈对，义无不通。但明人从三朝本开始，各本均改为“妫汭”，“妫汭”是舜为庶人时所居之处，此句若作“妫汭”，与上下文义皆有扞格。而原点校本据这些后出版本，将“满”字迳改为“汭”，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诏文的原意。修订本将此字改回底本，并出校说明版本异文。又如卷二《高祖纪》下载陈霸先永定元年十月乙亥即皇帝位，己卯下玺书敕州县，敕中云“今月乙亥，升礼太坛，言念迁坰，但有惭德”。“迁坰”用商汤代夏之典，《文选》卷四六王融《三月三日曲水诗序》有“迁鼎息大坰之惭”句，李善注云“《帝王世纪》曰：汤即天子位，遂迁九鼎至于亳，至大坰而有惭德”。下文陈霸先谦称“有惭德”，正是用商汤迁鼎至坰而惭之典，语义妥帖，切合其身份。“坰”字本无疑义，所有宋本如静嘉堂本、国图本甚至三朝本均作“坰”，但明人可能不明“迁坰”之义，所以从南监本到北监本、汲本、殿本、局本，甚至包括明本《册府》，都把“迁坰”臆改为“迁桐”。“迁桐”是用伊尹放太甲于桐宫故事，但伊尹非君王，陈霸先取代梁敬帝的性质也完全不同于伊尹放太甲，此处用“迁桐”故事所拟不伦，文义欠通，下一句“惭德”更无所着落。但张元济《校勘记》亦以为底本“迁坰”有误，原点校本依其说法，遂据明以后版本改字，其处理实为不妥。修订本亦予以回改并出校。这类例子还有很多，总之，我们在修订中，依托《陈书》较为良好的版本条件，高度重视早期版本的校勘价值，在深入理解史文史事基础上，对原点校本中这类依据明清版本改补删之处，逐一核校清理，凡有问题者，参考《陈书》早期刊本及他书的旁证，判别正误，纠正原校的某些错讹遗漏之处，以期最大限度复原《陈书》本来之面貌。可顺便提及的是，这次出版修订本《陈书》，书中所附的六帧书影，有四张都是不同版本中的宋版叶图片，其中一张图是国图所藏残宋本中的原刻版叶，一张图是国图所藏宋刻宋元明初递修本中的南宋中期补版叶，一张图为北京布衣古书局收藏的南宋中期补版叶零叶，还有一张图是涵芬楼影印宋本《陈书》中的一叶，版心刻工名已脱，但从版心格式和字体等判断应为原刻版叶。这些精选的书影图片，能够较直观地呈现《陈书》早期版本的状况，也彰显了这些版本对修订工作的价值。

  最后再说几句题外的话，我们从事南朝齐梁陈三书点校本修订工作，前后已历十余年。修订的过程也是一个学习成长的过程，修订组成员大多来自史学专业，对文献版本校勘之学并不当行，但经过多年的学习实践，逐渐入门。而在此过程中，也将自身的史学专业素养融入到文献整理工作之内，力求能在精读文本，深入史境的前提下从事历史典籍的订讹补正，进而对这段历史的研究有所推进。《陈书》修订本是我们的收官之作，也是我们希望将严谨精深的专业研究和审慎细致的文献校勘有机结合，做成古籍整理精品的期望之作。因此这部史籍虽然篇幅不大，但修订工作颇为精心，付出的时间和精力并不为小。在此结题之际，忽忆清诗有云“回首来时路，苍茫极水波”，一切努力已成过去，而我们的工作成效如何，则有待于广大读者的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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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佐木叶二致中国读者

  作者：初夏莳雨 发布时间：2023-02-22 13:02:30

  本书是在日本出版的《看不见的自然 佐佐木叶二的景观设计》（Revealing Nature:The Landscapes of Yoji Sasaki）的中文版。这本书能在中国出版，首先要感谢不辞辛苦翻译全书的王扬先生。另外，本书的中文版与日文版在文字内容上虽然没有太多变化，但是在王扬先生以及中文版出版团队的建议下，加入了一些设计初期的草图和施工详图，这使得中文版更加完整地表达了我的设计思想与设计意图，在此表示感谢。

  所谓设计“风景（Landscape）”，是指通过空间这种媒介来具体演绎人与自然环境和生活环境的关联方式的一种行为。而关于景观建筑师的职能，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有着相似的历史——即zui初的设计对象多为私人庭院，在近现代时期渐渐过渡到公园、广场以及其他开放空间等具有公共属性的对象。但在作为设计原点的庭院设计中则反映了各个国家的生活方式以及不同时期的风格，所以设计作品不仅体现了作者自身的艺术观念，在作品表现中也受到了来自社会结构、自然环境以及表现素材等诸多因素的影响。

  自19世纪中叶起，现代景观设计开始兴起，在继承了古典庭院设计传统的同时，为了满足快速发展的城市环境的需求，渐渐地发展成一门综合性的学科。也就是说，景观设计不仅与自然环境相关联，也与建筑学、土木工程、生态学、城市规划等与环境相关的诸多学科，以及环境心理学、城市社会学等社会科学有着不同程度的关联性。

  中国园林经历了几千年的发展, 在进入20世纪90年代以后，中国的现代景观设计行业开始发展。zui初的设计多受到欧美国家的影响，但可喜的是，如今的中国景观设计已经完全摆脱了欧美景观设计形式的束缚，业界的发展也愈发聚焦到对作品的品质提升以及对中国文化的表达上来。但是，如何在现代景观设计领域中，将中国历史悠久的造园技术发扬光大？这对中国的当代景观设计来说是一项重要的课题。曾经日本的景观设计也面临着同样的课题。关于其解决的方法，我认为作为设计者，在思考本人与环境的关系的同时，应当磨炼自身的感受和创造力。在此基础上，为人们提供一个对风土文脉再认识的契机，是促成问题解决的关键。

  本书的出版，如果能为蓬勃发展的中国景观设计界的同仁带来一些思考与启示，我将倍感荣幸。

  zui后，在本书出版之际，向给予我鼎力支持的译者王扬先生以及中文版出版团队致以诚挚的谢意！

  佐佐木叶二

  2022年6月于白雨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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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有一定基础、想迅速扩大词汇量的学生，学习词根的必要性？李平武《英语词根与单词的说文解字》怎么样?

  作者：~pretty boy！ 发布时间：2016-03-30 10:13:18

  以下是本人在知乎上写的学习词根的经验分享，后来觉得这些也正是我对这本书的书评~

  所以转发过来，希望对大家有帮助。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31984945/answer/54180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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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9年9月15日最后一更

  我在学习词根的必要性讨论中，更新了一些自己来美国之后的收获。

  如果有在看完本文了解了词根记忆法之后，想问作者如何将词根记忆法应用于实战的同学，我个人推荐两个小方法，也欢迎各位单词记忆法的探索者们来补充：

  如果是为了提升词汇量，首推

  扇贝单词

  APP。选择一本适合你的单词书，然后进行背诵。扇贝单词的优点，不仅在于它的记忆方法比较科学，更在于它的笔记功能，有很多大神在单词背诵时把相关的笔记添加在了下面，所以大家在不知道如何对一个单词下手的时候，到单词下面的笔记中，不仅能找到词根记忆法，也能找到其他能够帮助你背单词的信息，点击五角星收藏，以后笔记就会永久的显示在这个单词下面。扇贝的另一个好处是，你可以把它用来当一个词典来用。当你发现有不认识的单词，或者有些词你背诵过，但是现在又忘了之后，不妨在扇贝中搜索，然后标记一下，这样就可以在今天晚些时候把单词重新背一遍。当你再次看到一个单词下面都是你熟悉的笔记时，你会很容易记住这个单词。

  然后就是使用“

  词根词缀记忆字典

  ”APP，当你在完成一本纸质单词书背诵的时候，在面对十分难啃的单词时，用这个APP查一查单词的词根，并做好词根笔记，说不定就能柳暗花明。这种方法，比较适合对于需要啃托福或者GRE难度的单词书的同学。

  另外，如果现在还有人问我，什么样的基础，什么样的词汇量，什么样的年级适合开始学习词根记忆法。我现在的回答是：当你意识到你需要寻找一种高效的方法来记忆单词的时候，当你意识到你需要大量提升词汇量的时候，当你能够耐心的看完这篇经验分享的时候，你就可以好好学习词根记忆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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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年3月12日更新

  前阵子有空仔细回看了第一章，觉得前辈讲得非常深入，但是对普通读者而言又过于繁杂，草草读完学不到太多东西，因此专门作了第一章的思维导图，方便后来人高效理解第一章。

  图略显复杂，请点开大图。

  

  ps：赞这个东西真是神奇，随手一点，让写回答的人有了小小的成就感，好呕心沥血写出越来越多的干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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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月17日补充

  1、我再回答一下学习词根的必要性：

  首先，不说是研究词根，至少

  掌握基本的词根，并用词根记忆法这一套思维去记忆单词

  ，是有必要的。为了归纳出这个结论，有必要

  演绎一下我们学中文的过程

  ：

  我相信我们在最初学习汉字的时候，应该都是通过偏旁部首，理解汉字的意思并记住汉字的发音这样一个过程来学到一个较为复杂的汉字。不过问题来了，因为在我们熟记那么多汉字以后，现在再去看一个汉字时却很难再去关注它的偏旁部首，也不会去思考偏旁部首所代表的含义，而是不暇思索的直接默写出来。

  那么，我们以前用偏旁部首去学习汉字的方法是不是有问题呢？是不是没必要呢？我们学习偏旁部首是不是反而加重了我们的负担呢？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我并不能高大上的从语言学的角度去解释这种过程，但事实就是，我们的确是通过先学偏旁部首，然后才能在智力还未发育完全的时候记住那么多汉字，这是被我们所有人证明过行得通的。当我们以后用多了，讲多了，这些东西就都已经成为一种积淀，一种人人都有的基础，自然而然地应用于我们的日常生活中。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为什么说中文对于外国学习者那么艰难，其实也是因为对于这些没有深入研究汉语学习法的外国人，汉字都是一笔一划的机械组合，每个笔画的位置千奇百怪，难以理解。而我们中国人在写字的时候，会自然而然地将汉字分解为熟悉的偏旁部首来书写，当然就不容易忘记了。那么，你觉得

  英语学习的过程应不应该也是如出一辙呢？

  答案是显然的。用词根记忆与重复记忆一点都不矛盾，只是将词根记忆法运用到重复的过程中去，就能减轻我们的工作量，让我们学起来不至于那么枯燥无趣，让我们有一些规律可以遵循。因为我们有逻辑，有思路，我们了解了事物的本质。

  有人会问，这些方法，都是基于

  中国人的学习思维

  提出的，美国人学习英语会care词根词缀吗？我们要用

  歪果仁的思维

  学英语！诚然，如果我还在国内，我肯定会被这个问题难倒，好在当我到了美国学习之后，找到了两个答案。

  第一个答案是，当我在和我的语言老师Trecia交流时，我就问她，你知道英语里面有root（词根）这个东西吗？我觉得用root背单词会让单词变得简单很多。她就告诉我，Absolutely！美国学生从初中开始会学习一些词缀的知识，到了高中就会学习词根的知识。他们通过学习词根，不仅用于记忆单词，还可以学习拉丁语。

  第二个答案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看到一本美国高中的国际生学习托福的权威词汇教材《Barron's Essential Words for the TOEFL》。让我惊讶的是，在讲解单词记忆方式时，书中详细阐述了词根词缀对于记忆英语单词的意义与作用，并列举了一系列词根词缀让学生进行记忆。当看到这里的时候，我笑了。我想，到此为止，过多的解释已经太多余，我引用书中的31，32，33和35页，大家一目了然：

  

  

  

  所以，结合国内外所有的词汇学习方法与现状，我以为，

  学习词根，是必要的，也是科学的。

  2、对于反对词根记忆法的知友们，我说几句心里话：

  首先，

  这帮人的观点与逻辑

  其实很明确：我根本不相信记单词有方法可以遵循，天下怎！么！可！能！有比死记硬背再结合大量阅读与实践来扩大词汇量这种办法更好的解决词汇问题的办法？我以前走的弯路，你们这些晚辈还是必须得走，别想找出捷径。你们所谓的捷径或者方法，其实也是弯路。

  首先我觉得你们并不是一群负责任的人。我相信你们自己肯定是爱好英语、或者英语专业出生，有时间与精力去通过大量的付出与努力让自己达到了今天如此的英语水平。但你们

  不能否认

  后来者可以探究出更合适的，更科学的，不通过像你那般程度的死记硬背，也能学好词汇的方法。至于还有些有过国外经历的人，我就懒得说了。

  与这种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正是

  本书的作者李平武前辈

  。他在本书的前言中坦然地承认了一个事实：他说自己学英语学了半辈子，才意识到，原来英语真的是可以通过说文解字的方法更有效地学习，并在书中十分详尽地分析了原因。大师都愿意承认有比死记硬背的方法更有效地方法，为何某些人偏偏不能辩证地看待这个问题？

  要说如何记单词效果最好，最有发言权的，莫过于GRE的词汇老师以及准备过GRE的同学们了。杨鹏老师在

  《17天搞定GRE单词》

  中提到，将单词赋予意义然后进行背诵，要比机械性的记忆效果好几倍，而且在提到的给单词赋予意义的方法中，第一种就是词根词缀法；琦叔的《再要你命3000》以及他的GRE词汇课程里面，讲背单词的方法，都是基于词根词缀的。可见词根记忆法经得起大家的考验，在短期快速提高词汇量过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以自己为例，我

  以前并不是一个相信词根词缀记忆法的人

  。因为我们看到身旁有些人之所以能把英语学得好，是由于他们比我肯花时间，肯通过大量重复、阅读、结合语境等方法去解决词汇量这个问题。然而我也相信，这些人就是属于中国英语学习者中那1%的人。这种方法当然是正确的方法，也是所有方法不可避免的一环。但你放眼望去，看看那些还在背单词上挣扎的99%的苦逼的中国学生们吧，你让他们去通过高强度的阅读和重复来扩大词汇量，谈何容易？他们连考试中出现的词都还不认识，你和他们谈应用？谈所谓的“一个单词更深层次的知识”？谈美国本土英语？

  正是由于你们这帮

  没有对单词的记忆方法进行深入研究，没有看清中国英语学习者普遍现状的人

  的存在，词根词缀记忆法

  才成为了一个需要争议的话题

  ，才没有科学完整地融入到我们从小学就开始接触的英语词汇学习中。我知道和这帮人BiBi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但我希望跟我一般的同学们能够擦亮你们的眼睛，多在学习的过程中总结，去发现我所说的这些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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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月13日补充

  终于受不了百度网盘并把资料链接都换成了谷歌云盘，再也不用担心资料链接失效了。

  由于版权问题，知乎官方通知我下架了本书的PDF，不过大家可以自行百度：

  https://www.baidu.com/s?wd=%E8%8B%B1%E8%AF%AD%E8%AF%8D%E6%A0%B9%E4%B8%8E%E5%8D%95%E8%AF%8D%E7%9A%84%E8%AF%B4%E6%96%87%E8%A7%A3%E5%AD%97&rsv_spt=1&rsv_iqid=0xecfefd6c00084522&issp=1&f=8&rsv_bp=0&rsv_idx=2&ie=utf-8&tn=se_chromebtn&rsv_enter=1&rsv_n=2&rsv_sug3=20&rsv_sug1=4&rsv_sug7=100&rsv_t=240dXk7sQ0d3zzNC16JxlDft2BDqEE824nTczuWHAYDA4trwalgr4vJr3iDDy172R1Rn

  再附我整理的词根词缀excel，方便大家查阅：

  https://drive.google.com/file/d/1UQH-DKXCMhPeS8bg4Shw00tvPoakAKla/view

  https://pan.baidu.com/s/1c3EFErm

  两年后，有心的知友

  吴笛·pimgeek

  整理了我做的词根词缀Excel，做成了quizlet方便大家进行记忆和背诵。

  https://quizlet.com/272217699/learn

  https://quizlet.com/272218183/learn

  兄弟，真的有心了。我自己从头到尾背完过excel，说实话，非常艰难，太多了。但是做成quizlet以后，感觉就跟一些背单词软件有些像了，更加实用，学的效率也更高。当然，表格不是绝对正确的，也会有部分错误，希望大家用质疑的态度去学习。最后，我还是要指出，记完这三千多个词根词缀，绝非我所提倡，我更希望的是大家在记单词的时候运用李平武老师提出的这一套词根词缀的思维，赋予单词科学的，正确的含义，这样才能更牢地记住单词。

  添加一个查单词词根的工具，很棒：

  http://www.dicts.cn/

  他们对应的“词根词缀记忆字典”APP也很棒~

  之前一直没意识到将书籍的PDF放出来，其实是侵犯了前辈的版权。所以我希望能真正意识到书本价值所在，能从书中受益的同学能够尽量多多支持正版图书，现在各大电商都有了，大家也不会在意这一二十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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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月12日补充

  有知友问到了

  学习本书的方法

  以及

  学习本书需要什么基础

  ，我谈点自己的看法。

  （1）对于学习本书的方法，

  7号的

  回答中已经涵盖了很多

  ，这里稍作总结：

  1、第一部分，我们多了解一下作者对词根的理解，至于一些过于学术的东西，就不必深究了。

  2、第二部分是最重要的部分，既能够让我们了解构词逻辑，也能在词根的帮助下记住很多单词，一举多得，要花功夫。我个人采用了记笔记的方法。

  3、第三部分是用来进行练习的，让我们运用在前两部分学到的方法论去实践，需要认真分析。

  4、书本最后的索引十分有用，便于我们在记单词时快速查阅词根。

  5、推荐在学习每个词根时，用颜色笔划出它对应的熟词，用于记忆这个词根。

  6、必须得承认，由于时间并不宽裕，我在学习的时候并没有做后面的习题，所以我不知道它的作用大不大，希望有做过的知友进行补充。

  7、不要牵强，不要绝对化。应该承认，词根记忆只能解决一部分单词，让我们可以记得更牢，但确实还有很多词用词根不好解释。在大幅度提升词汇量的过程中，一定要在词根词缀记忆法的基础上辅以联想、类比、分类和归纳等方法，总之，一切能让我们记住单词的方法都要不知廉耻的去使用。最后，万变不离其宗，大量重复和阅读才是真正

  提高词汇能力

  的最有效途径。

  （2）学习本书需要有什么样的基础？

  我觉得本书主要是给我们讲述了一种记忆单词的方法论，让我们对词根以及构词的基本规律有所了解，并不属于很高深的理论。它只会简要提及一些词根的基本知识，并不会像什么词源学一样跟你列一坨希腊神话故事。换句话讲，就是实用主义。所以，如果真想学习，四级水平足矣。（鉴于有一些初高中生问我自己能不能学，我的观点是，高中生肯定没问题，因为现在CET-4的水平，实际上就是高中英语的水平，而现在什么国际班啊之类的班，很早就让一些初中生拥有好的英语底子，对于这种同学，当然是约早学会背单词的方法越好咯！）

  ————————————————————

  7月7日回答

  感谢邀请。

  恰好这个暑假在准备托福考试，在过最基础的单词这一关时，让我遇到了不少麻烦。受知乎上的两篇帖子中知友

  Frank Huang

  的启发：

  英语学习过程中如何有效地提升词汇功底？ - 英语单词

  有关英文词根的有哪些好书推荐？ - 英语学习

  我决定还是牺牲其他的时间，对李平武老师的《英语词根与单词的说文解字》进行研读（以下简称《说文解字》），收获颇丰。如果您是通过上面两篇帖子找到这里，那么希望我的解答能坚定您学习此书的决心。

  我分以下几点来与知友分享自己的学习心得，与大家共勉：

  1、 读本书的起因；

  2、 本书的价值；

  3、 记词方法总结以及此书引发的思考；

  4、 关于记单词的误区；

  5、 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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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读这本书的起因

  在背诵托福的单词书时，我首先使用的就是常用的快速多遍刷list的方法，书籍为王玉梅的绿皮书，一天多的时候能刷到8个list，下图就是我的计划：

  

  原计划是26天完成这本书的背诵，能过4遍左右。但是大家可以看出来，我在第七天的时候就已经扛不住了。一天8个list让我从早到晚除了背单词啥都不能干，但这不是关键，并非我不能承受这种强度，只是仅仅依靠重复的方法去记住一个单词让我觉得脑洞很大，说通俗点就叫：背得不爽。

  具体展开就是：

  （1）仅仅通过读音和记忆去背诵单词，遗忘的太快了。因为本来就需要1个小时去消化一个list，第二天你重新记忆这个list还需要花上40分钟，或许你第三天还需要半个小时，时间是消耗了很多，不过我对效果却没有信心。因为我知道即使是过了4遍之后，我会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不碰这本书，那么又会有多少比例的低频单词等于白背呢？

  （2）我当然知道很多词是可以通过词根或联想记忆法去记忆，这样可以提高效率，但是当我真正去对一个不熟悉的重点单词进行词根词缀的拆分时，我发现自己知道的那点词根词缀的知识非常有限，解释起来也十分牵强。即使我拿出一个高中词汇question，我都不知道quest这个词根是什么意思。疑问？并非不对，只是不精确，quest作词根是to seek or ask。

  这时候，我就萌生了想把词根认真学一遍的想法。于是我询问了我们机构的词汇老师，我问：有没有必要在迅速扩大词汇量前把常用词根好好学一遍？老师给出的回答却是：研究词根是老师们的事，因为词根词缀的基数过于庞大，想要短时间内记住，十分困难。对于想要短期提高考试分数的同学而言，还不如把单词书多过几遍。

  老师的回答无疑给我泼了盆冷水。无奈只好转而求助知乎，于是，惊喜的发现了

  Frank Huang

  回答的那两篇帖子（见首），抱着试试的态度，我在中南大学图书馆借了李老师的《说文解字》，开始研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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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说文解字》一书的价值

  先上图：

  

  此书的第一版，是李老师在1982年完稿，再版是李老师在2006年修订的。

  关于此书的内容，知友

  Frank Huang

  在两篇帖子中的回答中引用了大量内容，也进行的详尽的分析。我仅引用书中讲词根pend, pens的这两页，让读者有个直观的认识：

  

  

  老师以循循善诱，鞭辟入里的讲词方法，对词汇进行了深层次的剖析，让我们轻松地理解了单词的来龙去脉，而且印象深刻。书中诸多细节，大家若是认真阅读，定能发现老师在书里下的功夫有多深。

  这里，我想结合本书，就书中关于学习英语词汇的方法论来谈一点自己的看法。

  书中第一部分向我们介绍了词根的背景知识，让我们了解英语词根的来龙去脉，对一些词根的来源，演化，变异等做了较为学术的分析。不过，我相信除了词汇老师之外的大部分人，还是跟我一样，真正想知道的是这本书对我们快速提

  词汇能力

  有什么实用的价值。我的回答是肯定的，正如李老师自己在第一部分的总结中写道：

  第一，

  学习词根，至少能多快好省地记忆单词的词形；

  第二，

  学习了词根，有助于正确地理解与记忆单词的词义；

  第三，

  学习词根，还有助于理解单词的读音规则，减少发音上的盲目性；

  第四，

  学习词根最积极的意义，还是有助于迅速有效地扩大词汇量。

  关于以上四点，我结合自己这些年背单词的心路历程（实际上是走过的许多弯路）逐条进行论证：

  （1）

  对记忆词形的帮助

  我相信很多人在对自己掌握的单词进行输出时，还是用的传统方法:即通过单词的发音以及记忆来完成单词的拼写。而鲜有人去有意识地去用词根来作为实用工具，帮助自己更加精确的记忆单词。

  如：somnambulate(v.梦游)，倘若如果我们能够记得这两个词根：somn=sleep, ambul=to walk, ate作动词后缀，我想这个词都不用记，无论什么时候碰到我们都能知道它的意思，而不需要像ambulance一样编出一个“俺不能死”来记它。也正是由于我们常用这种“段子式联想法”，导致我们从不去细究ambul这个词根的意思，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得了芝麻，丢了西瓜。这在后面的误区分析中我会单独列出。

  从例子可以看出，当我们掌握了常用词根以及简单的构词方法以后，很多单词的拼写会来得十分简单而不易出错。大部分单词莫过于词根词缀的堆叠，以及用元音字母进行连接。

  （2）

  对理解、记忆以及猜测词义的帮助

  能够读到这里的知友应该都或多或少有些英语基础，知道基本的构词方法，即大多数单词是由一个具有初级、原始意义的词根通过添加前后缀或者其他词根构成，也使其产生了各不相同的意思。反过来我们看到一个单词，划出其词根词缀，便可以由词根的基本意思出发，沿着一定的逻辑路线，推导出单词现在的含义。通过这种逻辑思路的整理，我们便完成了对单词的理解，多重复几遍，便也完成了对单词的记忆。

  对于猜测词义的帮助，我想单独抽出来讨论一下。众所周知，在无论是在国内和国外的英语考试中，都会强调具备一定的对生词的推测能力。而猜测词义莫过于两条思路，一条就是context法，即上下文语义推测；另一条就是通过词根词缀来推测。而真实的情况是，大多数同学都只能用第一种方法推测，而使用第二种方法会遇到瓶颈，不能很好的辅证我们的猜测。试想，若是我们用两种方法得出了同样的结论，那我们做题的信心是不能能够获得很大的提高呢？

  （3）对发音的帮助

  或许我们每次记单词时，都会习惯性在单词上方标出重音。你知道麽，划出重音不仅仅是发音正确的需要，也是词根的所在。由于同样的字母组合在作词根和词缀时发音不尽相同，所以分清词根能够减少我们在发音上的盲目性。

  一个简单的例子就是前缀un-和词根un的发音，前者发[ʌn]，后者发[ju:n]，虽然区别两者的发音并不困难，如unhappy和uniform，但将它们区别开来对我们理解单词的意思却有很大的帮助。事实上un作词根时常常后接元音i与词缀连接，如unify, union, unique, unity等等，这也是一个基本的构词规律。

  （4）迅速高效地扩大词汇量

  通过一个词根引出大量单词进行记忆，这是本书的方法论，也是很多词汇老师喜欢采用的一种方式，效率十分可观。只是大多数我们背的单词书并没有通过这种方式编写出来，只是在识记方法中零零散散地讲到词根词缀，也导致了我们在背完很多单词书之后所积累的词根还是很有限，也是我认为需要系统学习常用词根的重要原因之一。

  本书第二部分实为其精华与灵魂所在，通过100个最为常用的词根，带领我们有逻辑的、详尽的分析单词的意思。它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记住了由这些词根引出来的单词，更告诉了我们通过词根与构词规则去分析、解释单词的基本方法，这是任何词汇书也无法比拟的。当掌握了这100个词根以后，再用第三部分的320个词根让我们自主练习，不仅对于我们词汇量有巨大提高作用，也让我们的学习成果得以运用。当然，更重要还是我们在日常学习中养成这种分析的习惯，由这种方法记住的单词，在我们脑海中不会是杂乱无章，无所维系的，而是有规则，有系统的存放在我们的记忆中，不会因为我们的中文生活环境而轻易被忘却，正如门捷列夫将元素列入了周期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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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记词方法总结以及此书引发的思考

  （1）如何记忆与应用这些词根？

  当然，词根也是要背的，不过记住这些词根却比记住单词简单多了。因为词根是包含在单词当中的，我们高中掌握的那些词汇，已经涵盖了本书中大多数词根，所以记忆它们的方法为：看到词根→代入已经掌握的单词中→结合词缀分析这个单词的构词逻辑→掌握该词根→应用于记忆不熟悉的词汇。形成这样的习惯，既能举一反三，又能事半功倍，使我们

  词汇能力

  有质的提高。所以在学习这本书时，我建议大家用荧光笔标出某个词根对应的熟词，进行快速而多遍的记忆。

  当读完此书时，我觉得自己并不能掌握书中的所有内容，但是摆在我面前的思路已经非常清晰。一方面，认真学习它，对常用词根有个具体的印象，可应用于背诵市面上那么多的词汇书。另一方面，在平时的学习中，我们不妨把它当成一本工具书，在遇到生词，但又熟悉词根的时候，用来查阅和巩固学习成果。

  （2）为什么词根这么厉害，却没有很好的被发扬光大？

  这个问题是所有讲词根词缀的书都不能回避的一个问题，这里我仅谈谈自己的理解：归根结底是中文环境问题，正如生活在中国的我们一样，即使没有懂得太多偏旁部首的知识，也能够进行流畅的交流与书写。同样在英语母语国家，只要给予我们足够的实践机会，我们也不需要对单词进行“说文解字”，就能拥有较强的英语能力，所以词根这个东西，在国外也不会那么被看重。但是，我们生活的中文环境决定了我们缺乏大量实践和运用的机会，所以要通过更科学高效不易遗忘的方法，也就是词根词缀记忆法，来掌握单词。

  国内的培训机构和词汇书过于针对某一门考试，没有闲工夫帮你去慢慢分析词根；而国内的教科书，反正这么多年，都是跟着国外学，没人去创新学习方法，吃老本，诶~。

  （3）关于语言学习的相对论

  语言学习不像数理化的学习，并没有绝对的公式定律可以遵循。对于语言，大多数时候我们有逻辑可循，以此解释出现的各种词汇现象。但这种现象只是普遍存在，并非绝对存在。换言之，不要认为所有的词都能十分流畅合理的用词根词缀去解释，我们运用这种方法的目的只是为了多快好省地记住单词。事实上，许多小词是必须要通过重复的方法来记忆，没有巧。这也很好理解，就类似于“也”“令”“片”等汉字一样，用偏旁部首解释它们并没有实际意义。但当我们记住它们以后，用它们去理解和拼写其他复杂字的时候却十分方便。

  （4）词根、词缀的重要性的比较

  关于单词的词根与前缀，从整本书的学习来看，绝大多数单词的意思与对应的词根的意思有明确关系，但有些前缀的存在并不会对我们理解这个单词带来方便，甚至会使意思颠倒，而且这种现象并不罕见。如：distort(v. 扭曲)这个词，词根tort=to twist扭，前缀dis-有两个意思：1、apart分开，分离；2、not不。但我们明显可以发现，这两个前缀无论谁代进去都不合理。同样还有类似的还有disturb。以及以de-，con-等开头的很多词，在进行解释时，都无法将词缀融入。

  所以综合而言，我对学习词缀与词根的看法是有区别的：可以肯定的是，对于词根的学习，我们可以应该尽可能多的掌握词根，并牢记其基本含义及其异形根；而对于词缀，我们只需要知道常见前缀的意思，能够起到辅助词根记忆单词的作用，另外，对于有些能够改变语义方向的前缀敏感一些，这样就够了。不需要牵强地将前缀的意思与词根结合起来，造成理解上的复杂化。

  之所以认为前缀不需要过深的去追究，是因为有些前缀的存在并非是解释词义的需要，而是构词的需要，也就是说，没有前缀是原词，加上前缀变构成新词，两者意思可能相近，而又必须得是两个不同的单词，如com，con，a+辅音双写等。在3万多的英语单词中，要构成新词就必须添加很多词缀，所以有些前缀乍一看去从来没见过，就不要细究其含义，或许这个前缀仅仅只是在这个单词中才有含义。小技巧：在很多场合下，对于一些前缀我们不妨可以理解为：“to”（加强，指向）。

  对于后缀，大多数后缀与词性密切相关，如ate代表动词，-ion代表名词，-ing/ed代表形容词，另外后缀也与单词的分类密切相关，比如-logy这种代表学科词汇，-ium代表元素，-ist代表xx学家。不过这种规律也并非绝对存在，所以我对自己的要求也只是熟悉最基本的后缀种类，知道它们所能表示的词性，在记忆时能够将其与词根分开即可。

  （5）异形根，可能与前缀混淆的词根

  异形现象在词根的构成中是普遍存在的，有的时候元音替换、删减，有的时候辅音替换，也都是为了构词的需要，比如词性转换的需要，这些的确需要我们下点功夫记牢它们。因为词根很简单，记错一个字母，即使是一个元音字母，都可能对意思造成巨大改变。

  如de, un, pen等既能做词根也能做前缀，也需要花功夫去记住它们。另外，像ex开头的单词，会隐藏后面含s开头的词根，如extinguish，exert，exult等，分别掩盖了sting=to separate,

  sert=to knit or join, sult=to leap三个词根，这样的情况接触多了，也就熟悉了。

  （6）根据读音给单词加下划线或分割线的方法

  当我真正把词根的方法融入到日常学习中去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与以前习惯矛盾的现象。如campaign这个词，如果从发音的角度去划词，我们常常划为

  cam

  ︱

  paign

  ，而如果按照词根的划法，就应该划成

  camp

  ︱

  aign(

  camp=field)。当然，大部分词的发音没有发生同化现象，通过发音能够将词根与词缀区分开来。我这里只是指出这一现象，希望大家在记单词的时候不能只记发音，也要能够区分词根词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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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关于记单词的误区。

  （1）关于联想记忆法（前面提到过）

  众所周知，目前词汇老师的主流方法分为词根和联想记忆法，人称学术派和段子派。而在我身边，我觉得很多同学受联想记忆法的影响更大（当然有部分没啥记忆法），包括我自己，都受了联想记忆法的很大影响，这类方法在我上大学时给了我许多学习英语的欢乐。

  但是！但是终于来了。

  当我在研究生阶段再学习英语时，尤其是看完《说文解字》后，我觉得用词根的方法进行记忆，才是迅速扩大词汇量的归宿，所以给还在联想派中无法自拔的同学给一些建议：

  a.学英语的快乐并不来源于用快乐的方法去学好它，而在于用科学高效的办法学好后，在应用的过程中得到快乐。而学习词根并不会很枯燥，反而因为由一个词根派生出很多单词并记住他们会感到十分欣喜，这种迅速扩大词汇量带来的成就感是联想法所不能比拟的。

  b.我并非说不能用联想法去记忆，而是我们在记忆单词时不能盲目。像ambulance这种词，如果你用“俺不能死”来记忆的话，那么你肯定觉得就记住了，而且记得很牢，但是你没记住ambul=to walk这个重要的词根，因而你在记忆ambulatory, circumambulate, perambulate等词时都会遇到很大障碍，敢问，究竟要编多少个段子才能记住这一大串单词啊？（别问我为什么印象如此深刻）

  举这个例子目的是为了说明：

  盲目使用联想记忆法会让我们忽视了分析词根的重要性，导致的结果就是记住了少量单词，却没有学到对应的词根，只见树木，不见森林。

  （2）有很多人自认为掌握了很多词根，觉得没有系统学习的必要性

  有很多靠自己毅力背烂了不止一本红宝书的学佛，首先我要向你们致以崇高的敬意，这种毅力是人生的一笔宝贵的财富。但大多数连D开头字母都没背完或者貌似过了那么一遍单词书或者是上过几节词汇课的同学，请不要以为自己对词根的掌握有多好，不信你再读读开头？或者找几个生词猜猜看能猜出意思不？

  我们充其量掌握了一些基本的前缀用法，对于词根的掌握其实是非常有限的。你甚至分不清楚什么是前缀，什么是词根。比如，词根de=god，pen=punishment，前缀de-=from；away from; down，pen-=almost。

  我们知道，很多小词本身可以作为词根，

  但是！

  有许多同学以为小词的意思就是词根的意思，那就真的是too young too naive。我觉得区分词根与小词的观念一定要树立起来，因为很多时候它们的意思真的是大相径庭，会给单词的分析带来不小的麻烦。比如：tour=to turn，如果我们把它当成 n. 旅游，旅行，那就得编个段子才能记住detour和contour了。

  所以！所以系统的学习词根是非常有必要的，而且丝毫不能马虎，不要认为知道个大概就够了。不要弄那些虚的东西，实实在在的不好吗？

  （3）应该会有人有这种感觉：我连单词都记不住，还要我去记词根？

  事实上这种问法违背了书中所体现的方法论逻辑，我们是通过熟词记住词根，再通过词根解释新词，从而达到记忆新词的目的。词根都是在熟词之中，把单词分解了来背的过程，也就是记词根的过程。换言之，记忆词根和记忆单词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4）总是通过中文去记忆词根和前缀的意思

  我所说的并不是不用中文记忆，而是应该主要用英文记忆，用中文辅助记忆。一方面，词根所对应的都是一些小词，如果我们通过这些小词去记忆，可以达到一举两得的效果。用英文学英文是一种很好的学习习惯，相当于主动地将自己融入英文环境，养成习惯后大有裨益；另一方面，对于前缀而言，很多时候它的意思较为宽泛，不适合用中文去解释。如：de-=from；away from；removing；down，或者ab-=away from; to(强调)，在abnormal中，很多人会误以为ab-的意思为“不”，事实上，如果用away from解释ab-作前缀的很多词会更具普遍性。还有很多前缀都没有明确意思，非要给它们意思，也就只能理解为to(强调、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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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结语

  首先必须向本书作者李平武老师致以崇高的敬意，书中的种种观点无疑都体现出大师风范，实乃业界良心经典之作。引用学术界中的话讲，李老师就是属于踏踏实实做学问的类型。我已经接触了太多快餐式的英语词汇书，难得遇见这样一本见解独到严谨而又不过于学术的书籍，所以在此郑重向大家推荐此书。本人是在淘宝上买的一本扫描后的盗版，质量完全可以接受。有意思的是，两个月以前在京东和当当都搜不到，偏偏这两天都能搜到正版了。当然，如果只是想了解一下的同学，建议去大学里的图书馆，应该都有原版的馆藏。

  原谅我并不能以一种轻松方式来写这篇文章，因为不仅对于我，而且对于广大跟我一样在单词上吃苦受累的同学们，寻求简单高效的记词方法对于漫长的英语学习任重而道远。

  在本文中我所引用原书的内容并不多，这么多字的感言足矣说明我的触动之大。当然，真正的收获会来自于将这本书认真学完，那时你会觉得自己已经无畏眼前那些崭新的词汇书。

  我无意用水平有限，经验不足作为遁词，与广大知友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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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呐喊：国人到底敢！不！敢！把词根记忆法上升到需要系统学习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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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年7月7日 星期二

  于长沙市天心区恒力卡瑞尔大厦

  展开

• 如果你是一个追求数学逻辑性与严密性的大学生，请不要看包括此书在内的国内常用解析几何教材

  作者：摸鱼学者 发布时间：2022-09-21 11:15:30

  注：原本标题是“任何国内解析几何教材”，但这样打击范围太大，故改为“常用”，如作者为尤承业、丘维声、许子道+吕林根的三本。

  如果读者是一个中学生特别是初中生，那么这本书对他来讲可以达到四星，因为这本书可以比较合理而迅速的把一个学生，从两千年前的欧几里得时代，带入十七十八世纪的笛卡尔时代，这对一个初中生来讲是个很大的提升。

  但如果读者是一个大学生，那么这本书只能给两星以下，注意是“以下”。如果你对这本书入戏过深，那么这本书对于你来说甚至是一种潜意识中植入的慢性毒药，在此意义下，给本书打负分也未尝不可。

  对于高中生来讲，这本书的星级要取决于读者的数学素养。

  所以综合来看，这本书大致处于两星三星之间徘徊的状态。

  但是考虑到本书被列入“大学生基础课教材”，结合其影响，我对本书的评分上限是两星。注意是“上限”。

  在详细指出问题之前事先声明：本人在高中时买过此书，不过日后没有特别仔细阅读，也没有特别学过“解析几何”课程。现在由于课程要求而使用本书，同时发现本书的使用给教学带来了很大麻烦。

  这本书的内容我大致将其分为三个部分：

  1. 向量和空间解析几何（1，2章）

  2. 坐标变换，二次曲面分类和仿射变换（3，4章）

  3. 射影几何（5章）

  基本定性为六个字：错乱、重复、过时。

  1. 第一部分基础的逻辑和概念有严重错误和混乱。

  2. 第二部分与大学“高等代数”“线性代数”重合度过高。

  3. 第三部分所讲述的“射影几何”内容与方法严重过时。

  第一部分，特别是第一章，应该是全书最为失败的部分，“定义”混乱，论证含糊，甚至一页当中就可以看到上下文相互矛盾之处。

  从基本概念上讲，“点”、“空间”、“向量”、“点（向量）的坐标”这些最基本的要素，本节完全没有在数学层面讲述清楚。

  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讲，如果是从书的这部分开始入手线性代数，那么可以说是糟糕透顶。

  另外我翻阅了国内另外基本“常用”的解析几何教材，本部分的内容也存在同样的问题。同时比较令我吃惊的是，即使是这么基础的内容，迄今（2022年）我尚未发现国内任何一本常用的“解析几何”教材对本部分有较好的叙述。

  我就姑且列举几个第一章当中的例子。

  这里所指的多半是内在的比较严重的错误，而不涉及公式或文字的偶然打印错误。

  0. 本书没有声明其“空间”特指三维（及以下）空间。

  这对一些可能造成的困难是，难以在日后学习中搞清楚一些定理和概念是（比如外积）否（比如内积）只在三维时才成立。

  1. p2 处说向量定义为“既有大小又有方向”，但过几行又说零向量“大小为零方向不确定”。所以读者可能会想问：零向量究竟是不是向量？

  当然，什么是“大小”“方向”，也没有定义。

  2. p6 对 （5） 的证明出现了“作图法证明”。

  对于中学生来讲，利用一些作图，做一些不太严谨但是具有直观性的说明，是可以接受的。

  但对于大学生来讲，公然称其为“证明”，是不能接受的。

  另外指出，丘著《解析几何》似乎对此多了一些言语，但本质上来讲这些证明都是错误的。

  3. 本章中的 $overrightarrow{AB}$ 时而指有向线段，时而指向量。

  另外，本书没有说清楚向量和有向线段的区别和联系。

  4. 本章在尚未引入仿射坐标系的第一小节，就开始罗列“向量法证明定理”，逻辑上讲也是错误的。

  当然，现行的中学教材就已经开始培养这种错误了。

  另外这本书比较喜欢在概念拉垮的时候，就罗列一些“定理证明”，倒是比较符合中学生胃口。

  5. 本章一开始将向量定义为有“大小”的，但 p17 页利用不共面向量和原点建立仿射坐标系时，又说仿射坐标系“不涉及度量”。

  6. 本章最严重的问题是：无法分辨出哪些是“公理”，哪些是“证明”，哪些仅仅是直观性的“推导，以及所谓”“定义”究竟是什么意思。

  相比较而言，许多“高等代数与解析几何”的教材，先从线性代数入手，然后再简要的叙述解析几何，就可以避免这些不必要的麻烦，可以作为替代。

  第二部分与“线性代数”有较多重复，这里大概也不用多讲了。唯一一块不包含在通常“线性代数”中的内容，是仿射变换。但是在基于线性代数的基础上，本部分可以压缩的非常精简，没有必要花如此大的篇幅来进行重复训练。

  第三部分现在在通常的教学中基本已不做涉及，想必课程设定者也都自知原因。

  另外，我所说的“射影几何”内容过时，并不是指“射影几何”过时，而是说，这些书里面关于“射影几何”的讲法和内容选取，已经太过时了。国内的教材，即使对射影几何有所涉及，也多半采用的是19 世纪的“综合几何”模式，而且仅仅限于三维情况。这对21世纪的学生来说，是严重不合时宜的。

  不过，（基本的）射影代数几何还是很富有趣味的，完全可以结合线性代数进行讲授。而且如果要学习研究代数几何，这部分是不可不知的。

  很可惜，还尚未看到有这样的中文教材。

  从网上了解到的信息，作者大概已经早已把主要精力，放到了考研辅导方面，另外考虑到作者年事已高，想必也不会再对本书做大的改动。

  如果你是一个被迫要学习本门课程并使用本教材的大学生，我建议你在刷完分数之后，立马忘掉本课程内容。

  如果你是一个有志于认真学习数学并刚刚起步的大学生，那么请记住我的标题。

  展开

• 投行十年

  作者：乐 发布时间：2015-02-08 01:14:13

  第一次知道投行小兵是因为学姐。

  因为投行小兵同学姐一样是系友。

  学姐又曾在法律出版社上班。

  投行小兵的好几本书包括这本都是法律出版社出版的。

  口碑好，又有些渊源，自然而然推荐给了我。

  那大概是几年前的事了。

  读完这本投行十年，坦白说，总能看到自己的某些影子。

  或许说，这是一本我看过的最贴近于我们日常生活的关于投行的书。

  开始片段的大学生活，仿佛能够让每一个人拥有一种代入感。

  那些关于求职时的日复一日坚持，那些关于初入职场的信心满满。

  总是能够在许多个片段时刻，读到自己会心一笑。

  也会在主人公那无疾而终的大学恋情结束时，内心泛起一丝丝心酸。

  初入职场，既美好，又深刻。

  美好在于很多年后，当你想起这段青春岁月，你会羡慕当初有如此旺盛的体力，有如此渴望改变命运的动力与决心。

  深刻的是，那时候的简单心态，那时候对于社会的价值观，都一去不复反了，人终究要在江湖中成长，人终究无法回到初入江湖时的原点，而这个江湖，便是社会。

  更加难得的是，小兵将初入职场的投行菜鸟的心态与种种境遇所带出的问题及反思，都写的非常生动，很多片段，好似能让你，看到曾经的影子。例如项目在快要过会之前夭折，与老板在项目中的各种博弈。这是每一个参与过项目的你、我、她都曾经历过和感受过的。

  “一个好的领导，他应该有基本的专业素养，有精准的趋势判断，有洞察一切的能力，更要有运筹帷幄、把握大局的水平。或许我们不应该对领导严苛要求过多，但领导至少应该有一颗关心爱护下属的心，要严格要求也要细心保护”。领导的好与坏，没有一个统一的衡量标准，但每一个小兵终究会成为将军，而当你成为将军的时候，一定要铭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我如此，每个人都应如此。

  另外一段：“当我们在一段时间里总遭遇霉运的时候，我们相信这是上天对我们的考验，我们要坚持并且要一直坚持下去，直到我们迎来幸运的时刻。当我们在某一段时间收到了幸运女神眷顾的时候，我们也应该不能忘记工作的艰辛和生活的磨难，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当我们遇到困难的时候不会怨天尤人，更不会惊慌失措。”生活中高高低低，人生起伏更是如此，投行岁月也许让我们见了世面，开了眼界，但归根结底，人重要踏踏实实的走好眼前的每一步。我很钦佩投行小兵的一点是，他一直竭尽全力的在工作之余充实自己的专业知识和素养，以更好的服务与客户，这是我所期盼，但是欠缺的。

  因生活经历与工作背景的不同，我相信不同人读这本书会得到不同的感受。读完一本书得到的东西往往是无形的，那不是语言能够表述出来的，也许是你对出入投行菜鸟时光的缅怀，也许是你对即将开启职场的一种向往与牵引，但至关重要的是，我们能通过这些主人公故事里的笑与泪，进与退，去获得一些什么，也许是感动，也许是进步，也许是希望，那么这就是我们读这本书的意义所在吧。

  第一次发奖金，第一次在人力资源办理入职程序，第一次带着正式员工的工作牌，第一次和客户开见面会，第一次写招股说明书，第一次破发，第一次上会。总总回忆，在这个夜晚，犹如老旧电影回忆一样，在脑海中徘徊。

  拥有了回忆，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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