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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不起眼的小偷，搅乱了星球之间的秩序

  作者：仪岚 发布时间：2023-02-27 18:19:42

  提起蒸汽朋克、末世废土、太空冒险，我们会想到什么？是拥有先进科技的庞大帝国，还是带着古典范儿的未来社会？在这些极具画面感的概念里，既藏着人们对往昔时代的甜蜜怀旧，也有对未来不切实际的幻想。而作家和艺术家们用想象力，将这两种孩童般的期盼的编织成一条浪漫之路，游走在科幻与童话之间，不知疲倦地讲述一个又一个色彩斑斓的故事。

  主人公岑·斯塔灵是个混迹于底层的小偷。整日游荡在街市上，伺机顺手牵羊，然后跳上火车遨游星罗帝国销赃。有趣的是，他的身世是帝国的统治者努恩家族的后代。作为贵族的后裔，这个叫岑的小伙子非但没有一路砍瓜切菜走上人生巅峰。反而成了野心家与帝国博弈的棋子。在金钱的诱惑下，他假扮贵族王子，潜入博物馆盗取神秘宝盒，换来的却是一场血肉横飞的大战与帝国军队无尽的追杀。

  小人物的定位、玩世不恭的性格、“天选之子”的身世，这样的主人公似乎早晚会成为全书的英雄。然而作者并没有让他咸鱼翻身，而是放任他当一个“摆烂”的角色，体会大起大落的人生，不断地为他制造困境，周旋于各个族群之间。比起那些靠个人英雄主义拯救世界的剧情，岑·斯塔灵更像是一个在底层摸爬滚打、同时嘲讽一切的孤胆游侠。

  身为主角，却处处碰壁，在敌友之间反复横跳，身边只有一个机器人不离不弃……抛去打怪升级的故事俗套，作者瑞弗更喜欢在绚丽的科幻世界里见缝插针地注入一丝温情。虽然主人公岑并没有因这场惊天盗窃案而成为不可一世大反派，但却成了一个火车浪子，还赢得了一个机器人“诺娃”的真心相随。这个长着“雀斑”的机器人，不愿做人类的“线偶”，自行修改程序，渴望拥有人类的生活。于是，两个桀骜不驯的灵魂一见倾心，在不同躯壳的包裹下彼此取暖，谈了一场太空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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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胜在逻辑结构

  作者：盐酸利多卡因 发布时间：2024-06-20 20:04:55

  一口气读完《铁道尽头》、《暗光列车》、《元车站》三部曲。开卷初始，确实感觉不太佩服这“卡通”的封面和有些青涩的起笔，随着故事情节的渐次展开，也确实被深深震撼。未来的世界“应该是”怎样的？作者娓娓给出了答案：空间跳曲的火车旅行、有自由意志的机器、“可复制”的人性和精神、统治人类的分布式人工智能、以及更加古老和宏大的“轨道制造者”。以此为基础，作者的叙事风格是质朴的，逻辑是古典主义的: 出场便注定不凡的诺娃小盆友先“盗火”再“半神”再“弑神”再“救父”再“弑父”进而最终登上大C位——这辩证扬弃的逻辑估计黑格尔也要给90分。最后想说下，诺娃分布式后，岑非得只认最初那个，这个我非常理解: 300多个祖宗还都一模一样，任谁谁都得赶紧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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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大这条路，长大之前没人告诉我

  作者：圆猴子 发布时间：2018-10-07 10:28:59

  作者真会讲故事。细致入微又一字不多的叙事，充满了机灵。自己身边每刻发生的事情那么多，怎么就不能如此细腻地去体验。“从很小的时候起，她的生活就不寻常，这点她知道。到了现在，时间之下覆盖了太多事情，就像叶子一片片掉落，覆盖土地，最终混入泥土。她所遭遇的一切都已经埋入身体，成为了她。”

  开头的高中生活很动人，来自身边人的受之有愧的善意，出于无知的伤害，活在同龄人目光中的小心翼翼。和我经历过的小时候多么像。

  写到了大学，玛丽苏起来……两个主角天生一对关心文学和政治，其他同学都是愚蠢肤浅的富二代。每一个有些自卑的人都倾向于自诩智力精英来补偿一些优越感吧。且不说聪明不俗是否就高人一等，单论用喜不喜欢文学和政治来划分智商和品味，未免失之单一。

  好在作者从不在一个主题上停留很久。她的文字太有效率，不厚的一本，用不多的几个人物，触及的主题非常丰富。我常常要读十分钟发呆二十分钟，一个又一个困扰扑面而来，正像一个少年离开家认识世界的过程。作者对心理和社会有过很多思考，偏偏又有好技巧把它们塞进故事里来。

  有点遗憾，贯穿始终的两个主题却没有讨论得很完整，可能就是作者本意吧。要不要做“普通人”呢，关于这个问题，Marianne和Connell天生不同，把自己的态度不知不觉教给了对方，却越来越怀疑自己。

  小说的结构高效又舒服，像个成熟的舞者。两章之间一般间隔几个月，每章只写一个几小时的场景，标题就是时间。一个场景里的人物对话和想法让读者不自觉好奇，之前跨越的那几个月发生了什么？于是作者自然地回顾几个月里面人物身上发生的重要事件。当这个场景发展成熟，矛盾冲突正激烈，章节却戛然而止，下一页已经又是几个月后。作者不必去帮人物解决每个问题，被逼到了悬崖边上，时间依旧原速淌过，几个月后你看到这个人醒来，咬着咖啡面包，过着新的生活，仍旧在崖边，只是崖又宽阔了几米。这样一来，你能用几天看着人物在五年的时间里成长，章之间的空白非常有力量。

  人物矛盾有的时候显得牵强，多数还是真实的。作者对心理咨询的理解大概是凭空的想象，小说里的那个心理咨询师看起来是连最基本的行业常识都没有，我们学校里的朋辈支持培训都比这个专业。

  在小说的广告铺满地铁之前，在书店遇到了作者签售，于是才有了之后的好奇买书。毕竟是名声大噪的同龄人，坐在角落里的椅子上看了她两分钟。读者排队跟她聊天签字，非常热情，言语流畅声音洪亮的一个姑娘。

  第一次读到是《Granta》上的一段节选，截得很妙，省去了前后的铺垫和转折反而是个更完整的小故事。但读完整本更加习惯，好像爱尔兰的空气和两个主人公确实在我身边存在过。长篇有了短篇所不能有的，时间和曲折过往堆积出的另一种踏实感，作者讲的岂止是个童话故事。未来不会更容易，但我们不也都这样过来了。

  两个主人公对于彼此为什么那么重要呢，他们自己的答案大概会是，“因为那些很具体的事情，我们变成今天的样子，身体里有对方。你要去读那本写我们的小说吗？没法再总结得更简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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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很好，此评论很差（只是想讲讲生死问题）

  作者：Aether 发布时间：2011-03-04 13:09:19

          如果说这本书讲的是关于生与死的思考的话，那么对于给孩子看的书而言，它将惊险刺激的外衣包裹得太过严实，以至于孩子很有可能读不明白其中蕴藏的深意。可它毕竟接触到了“生”和“死”这个永恒的话题，并且给孩子灌输了一种只有特别的小孩在小时候才能看到那些灵魂的边缘思想。我不知道这对于孩子来讲究竟是好是坏，我也已经忘了自己最初接触“死亡”这个抽象（强调，是抽象，而不是我8岁那年看着一个患心脏病的女人口吐粉红色的泡沫在我面前停止了心跳，尽管那一次我极其镇静地接受了“死亡”这个现实的概念，并且从来未曾因此做过一场噩梦。）的概念时是怎样的表情和心态。我只知道，对很小的孩子，大人们会用“他们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这样的说辞来解释爷爷奶奶的去世。可是大人们从来不接受孩子们回答“可他们还在这里啊”，他们会认为小孩出现了什么心理问题，或是一脸惊恐仿佛自己从来没有过类似的经历。

          我知道之前的表述真的是一塌糊涂，但我想说的只是，这本书很有可能为孩子开启了一扇思考关于生死问题的大门，并且里面采用的是最最温馨的方式，它使得书里所描绘的坟墓都不如字面上那么阴暗，反而透露出各种人性的光辉。真希望18岁以后的我们也能继续看见那些飘散的灵魂。

          我希望能从“骷髅舞”这章开始温暖却有点感伤的生死之旅。如果说男人与女人之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那么死人与活人之间无论再修行多久，想要再次相见简直是难于登天。于是大人们常用这么一句话来告诉小孩，也欺骗自己：他们去了另外一个星球；他们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看着我们。在小孩的心中，很远很远就是比从自己家到学校还要远，就是自己走路到不了的地方，也就是说自己没有办法去看望那些远行的亲人或朋友，只能等待他们的到来。可是大人们知道他们去的地方太遥远，甚至都不知道在哪里，因此死亡便是永远的分别。但谁说死去的人们就不可能呆在我们身边？也许他们就在家人为他们寻找的墓地里呆着，等待家人的探望（因为按道理说灵魂没法离开自己的墓地）。如果是像日本式的小块小块散布在郊外土地的墓地的话，那么那些灵魂会有运气好的就能整天和自己的家人呆在一块儿，当然，家人没法看见他。灵魂们也许在朝着他们的家人大声叫喊“我在这里！”，也许不停地想冲破两个世界的束缚，但“生”与“死”就是两个世界，就像两条挨得极近的平行线，眼看着几乎就能相互触摸到了，却到底还是没有任何交集。

          这便是灵魂的不便之处，哪怕身在何处，自己已经不会对世间产生任何的影响了。家人的思念，自己的意愿，都只能停留在两边，无法相通了。因此灵魂们是多么希望有一个媒介能让自己重新感受人间的美好。而“骷髅舞”给这些满心期待的灵魂带来了希望。在冬日花朵绽放的那天，灵魂们可以聚集在广场上，和活人们一起跳起骷髅舞，一起在欢快旋律的衬托下感受久违的温暖的美好。这对那些只能在坟场里游荡的灵魂来说绝对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因此每一个人都满怀喜悦地精心准备，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而那些在世的人们呢？他们对传统不屑一顾，不了解这也许是能与自己去世亲人的唯一一次“见面”机会，从这点看来，我为人类感到悲哀。也许造物者赋予了活着的人类最高的权利，却忘了赋予他们对于“骷髅舞”节日的理解，即对与另一个世界的人见面的憧憬。

          有些感情我实在不知该如何用言语表述（请原谅我以上的各种词不达意），但在我看来，“生”和“死”其实就是波板糖的两面，都是一样的甜味，只是我们都先从“生”的一面舔起，然后才咀嚼“死”那一面的滋味。也许长大了，我们便自然而然地接受了科学的说法，认为并没有死后灵魂永生之说，但谁能保证，那些以坟墓为家的灵魂是不存在的呢？大人是因为信仰所以向上，我希望小孩能因为幻想所以快乐。尼尔·盖曼给了孩子们这样的幻想，也给我向我这样的半大人写出这种糟糕评论的勇气，我只想对他说一句：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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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多样性团队》评“中印加勒万河谷冲突”

  作者：顾大海 发布时间：2021-03-07 23:42:07

  2020年4月，印军在什约克河搭建简易桥梁，越境进入加勒万河谷，试图蚕食我方领土，局势骤然紧张。6月6日中印第一次军长级会晤中，双方达成共识，承诺暂停动作、脱离接触、不单方面改变现地态势。

  但是，6月15日下午，印方公然违背承诺，执行所谓的“雪豹行动”，越界进入我方实控线一侧。600多名汹涌而来的印军，突然用钢管、石块袭击我方前出交涉的几名官兵……

  

  英雄团长祁发宝与几名官兵前出交涉

  我军不到100人的支援部队赶到冲突现场后，向数倍于己的印军发起冲击，以惊人的战斗力，用冷兵器一举将其击溃驱离。印军溃不成军，丢下大量被我军击倒的伤亡员，很多人在狼狈逃窜的过程中摔倒、被河水冲走或坠入山谷。

  此战，我军1人重伤，4人牺牲。印军伤亡人数，大致有以下四种说法：

  第一种，印度官方的说法，印军有3人当场被打死，17人在受伤后因未能得到及时救治而死亡，另有数十人失踪。

  第二种，印度媒体的小道消息，印军至少有47人死亡，超过110人重伤。

  第三种，印军公布的战报，印军共死亡20人，受伤76人，被俘10人。

  第四种，印度国大党议员扎基尔·侯赛因公开宣称，印军至少伤亡200到250人。

  可以断定，无论是哪一种说法都可以得出“印军遭遇惨败”的结论。莫迪政府受到国内舆论的严厉抨击，印度精英阶层普遍认为“一副好牌打得稀烂”，这是一次不可原谅的失误。

  那么问题来了，印度手里真的是一副好牌吗？

  事实上，印度精英阶层眼中的“一副好牌”是对“新冠疫情以及中美对抗形成的复杂局面”的误判。

  

  《多样性团队》马修·萨伊德

  在《多样性团队》中，有一句话切中了这一误判的本质：“当一群单一背景的聪明人组成决策团队应对复杂问题时，他们很有可能集体性失明。”

  了解印度的人都知道，印度精英阶层有很大的相似性：他们以白皮肤高血统高种姓为主，他们大多是古代印度统治者的后代，这些统治者都是由西亚方向进入印度的侵略者，他们发明了奴役印度人民的种姓制度。

  英国殖民者离开后，印度精英阶层重新控制了印度的政治、经济、军事和教育，他们保持着侵略者的本性，以英属印度“科学边疆”战略的继承者自居，发展出一套极具扩张性的“安全防御”战略。在吞并了锡金、控制了不丹的外交和国防之后，又试图侵占整个喜马拉雅山脉，妄想通过支持藏独，将西藏作为战略缓冲地带。

  不难发现，印度精英阶层不仅有相似背景和信仰，还有相似的见解、观点、经验和思维方式。书中有一组图能够非常直观地反映这一特点存在的问题。

  

  有智慧的个体

  能够进入精英阶层的高种姓印度人，都接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甚至有在欧美知名学府留学的经历。如果问题足够简单，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掌握有助于解决问题的全部信息。我们把其中一个人用圆圈标示出来，取名为“高种姓印度精英”，如上图所示。他很聪明，学识也很渊博，但不可能知道一切有助于解决中印边界问题的信息。

  现在，我们可以看到同质化的危险了。下图显示出，当一群思考方式雷同的人聚集在一起时的情况。他们每个人都很聪明，每个人的知识积累都很丰厚。但他们存在同质化，所知、所感都非常相似，

  这就是所谓的“克隆人团队”。

  显然，这也是印度精英阶层的问题所在。

  

  不具备集体智慧的克隆人团队

  中国是印度最大的邻国，也是印度最重要的贸易伙伴，但印度精英阶层里几乎没有人能够听说读写汉语。他们了解中国的主要途径是欧美媒体，他们被“刻意夸大的负面报道以及带有偏见的政治谎言”反复洗脑，错误地认为：“中国内部的新冠疫情和民族矛盾已经到了失控的地步。中国军队已经三十年没有实战，蜜罐里长大的90后00后士兵，不能吃苦耐劳、严重缺乏战斗意志。”

  那些在中国留学或者真正了解中国的印度人大多是低种姓，他们很难进入印度精英阶层，他们在互联网上的声音，会被社交平台的算法分类过滤。就算一些人能够听见他们的声音，也会因为自身的“认知围墙”和“信仰体系”本能地去排斥或攻击那些反对意见。

  这一现象被称为“回声室效应”，它使得包括精英阶层在内的大多数印度人接触不到“反面信息”，只能偏见式吸收黑化中国的媒体信息。

  试想，如果周围的人和你的思维模式极其相似，保持着和你一致的观点，甚至和你怀有同样的对待某事的偏见，这是一种多么令人舒心的状态。这样的状态还会让我们感到自己很聪明，因为自己的世界观在周围人当中得到了验证和认可。

  这一现象被称为“互为镜像”，一群缺乏多样性的聪明人组成了一个笨集体。

  没人指出你的认知盲点，你也无从感知这些盲点的存在。一些不完整或者完全错误的判断被互相强化，你和你的团队会在过度自信与严重误判之下做出决策。

  一个“互为镜像”的“克隆人团队”深陷“回声室效应”的认知误区，进而不顾国内疫情越演越烈、经济每况愈下的糟糕形势，铤而走险。印度就这样成为了国际上罕见的充斥着过度自信的投机者。

  

  几十万印度农民涌入新德里游行抗议新农业法案

  印度精英阶层挑起中印边境冲突的主要动机，是想利用新冠疫情我国面临的不利局面，配合美国的反华图谋趁火打劫，在领土扩张、外交态势和国内政治三个方面谋求显著收益。

  具体来说，印度想通过领土扩张，获取中印争议地区的战略优势；想通过边境冲突的胜利让中国失去颜面，向美国证明印度制衡中国的战略价值；想通过具有象征意义的对外军事行动转移国内矛盾，缓解政治压力。结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越境挑衅的印军一脚踢在了铁板上。

  那么问题又来了，印度精英阶层集体性失明，但是参加冲突的印度基层官兵并不瞎，600人打100人怎么会输得这么惨？

  印军为蚕食加勒万河谷我方领土，从第3步兵师抽掉了包括：山地步兵、特勤部队、炮兵、工兵、通信兵等诸多兵种在内的600多名精锐士兵，可谓策划已久、有备而来。

  这次行动的最高指挥官桑托什·巴布上校，长期驻守印巴边境，有较为丰富的实战经验。在他的精心策划下，印军获得了以下三个优势：

  第一，天时地利的优势。印军选择阴天，占据河谷南侧悬崖，在地形不利于我军防守的位置发起攻击。

  第二，兵力上的优势。我军在冲突区域的兵力不到一个排，能够快速赶来支援的部队不到一个连。印军兵力6倍于我军。

  第三，先手优势。面对突然袭击，我军措手不及非常被动。而印军可以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撤退。

  综上所述，可以初步断定“这是一支能够应对复杂问题的多样性团队”。

  

  统治型的多样性团队

  然而，不同于我军的“军事民主”传统，印军的指挥体系脱胎于英联邦军队，是一种“统治型团队的动态反应机制”。虽然桑托什·巴布上校领导的是一支相当多元化的团队，覆盖了问题空间的大部分区域，但由于他是一名控制型领导者，他的下属——尤其是那些“熟悉高原河谷的低种姓委任军官和士官”都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而是去迎合他的想法，考虑他的感受，说一些他想听到的话。于是这个团队就失去了多样化思想。

  事实上，团队成员都在移向领导者的位置，重复他的观点，并在这个过程中缩小了自己的覆盖面。于是，就像下图所示，这支团队的认知能力已经坍缩，收缩到领导者单一大脑的覆盖范围。

  

  迎合统治型领导者意见的团队

  桑托什·巴布上校领导的团队本来是一支多样性团队，但在“统治型团队的动态反应机制”下，变成了“克隆人团队”。

  具体来说，桑托什·巴布上校的部下，竟然没人敢指出这次行动存在的四个问题：

  第一，印军没有装备防水衣裤，高原极寒地带徒步过河，衣物浸湿后体温迅速下降，会有生命危险。而我军官兵身着防水连身衣裤。

  第二，印军仅装备钢盔和少量的警用盾牌，肉搏时防护力较差。而我军装备了轻量化的全身护甲。

  第三，印军涉渡时队形混乱，没有安排熟悉地形水势的士兵担任试渡前哨，也没有在涉渡部队的两侧安排指挥和支援人员。

  第四，印军从加勒万河下游向上游的我军发动攻击，没有在后方设立医疗站，也没有在下游的河道里布置阻拦网救援落水后被激流冲走的士兵。

  

  加勒万河谷印军涉渡

  央视曝出的“中印加勒万河谷冲突现场视频”中：三三两两手持棍棒、盾牌的印军，涉渡时队形异常混乱，有的步履蹒跚、有的横冲直撞、有的驻足观望，就像一群无组织无纪律的散兵游勇。

  因此，我军支援部队赶到后，一个突击就打死了桑托什·巴布上校。这次冲突以印军失去最高指挥官，军心涣散导致全线崩溃而告终。慌不择路的印军互相践踏，数十人被激流冲走失踪，很多伤员被抛弃在河谷中活活冻死……

  中印加勒万河谷冲突是印度精英阶层和印度军队的奇耻大辱。

  作为胜利的一方，我们应该戒骄戒躁，总结经验吸取印军失败的教训，永远保持谦虚进取的精神。

  

  具备集体智慧的多样性团队

  我们还应该清醒地认识到：“在这个多元化的时代里，我们所面临的复杂问题不能单靠个别人的智慧去解决，集体智慧的时代已经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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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尽年光是此声

  作者：泠音 发布时间：2010-01-15 03: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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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纪年》王朔自序

  作者：新经典 发布时间：2022-08-15 16:45:53

  一

  多年前，一直感到棘手从来也未曾满意被我视为一种折磨的给小说人物起名字，终于发展成一种心理—叫疾病有点过分—障碍，私下称之为“命名恐惧症”；觉得怎么都不像真名，严重影响了本来就日渐低下的虚构事实能力和本人一向秉持的对假定真实感的追求，几只小说因起不出理想人名迟迟不能开篇初心涣散终至放弃。于是想到取巧，找一个人名现成的故事，避开这个困扰。当然其中还有另一层偷懒，人名现成，故事谅必也现成，当时我还陷入另一种枯竭或称疲惫，即将日复一日流水般生活描绘为、或称伪装为不同寻常遭际的热情及自我增强力。有态度，没情节，就是这一等境地。于是很自然也是无可选择地把目光投向历史，就字面意思而言，历史就是故事。

  本书取材于《资治通鉴》《汉书》《史记》所载汉武旧事，大事件走的是通鉴纪年，有些例行封赏宴飨通鉴不如汉书详备则由汉书补入，也是为了显得文体庄重，巨细无一无出处，没瞎编。

  其实我对已知历史也没有特别强烈个人看法，基本相信这个世界来历的真实性，凡广为流传的过往都确曾发生过，差别只在叙事策略或史家个人局限上，这信念建立在不信人类有完全没影儿、无中生有能力基础上。我国历史为文艺借用起初多发生于戏曲，个人以为小说源头之一表演于茶肆之长篇评话或称话本亦是一种曲艺。即便《史记》《通鉴》这样的史家名作一般认为也具有相当文学性，也即有想象、虚构和语言上的整饬。《通鉴》几乎肯定借取了小说、传奇，反正一展开文学性自动就来了就对了。—故皆有将历史戏剧化倾向。而我就个人偏好而言并不喜欢故事过分戏剧性，这会增加叙事负担从技术上说，而叙事一向是我弱项，为避叙事常以对话代叙事即所谓“聊天体”，在本书中亦如是。前人文学作品已提供足够故事性，除了致敬还是致敬，再生人家文本也无非于骨架间贴一些皮肉，所谓借一步说话，说的什么呢？人情世故，叫读书笔记、乱翻书偶得也成。

  选择汉武故事无他，只是碰巧对他这一朝几个人知道得更早，很小、不知汉武是谁前，就对“灌夫骂座”“金屋藏娇”这样的故事有印象，大概小时候家里有本前后汉故事集，至今书中灌夫揪人耳朵灌酒黑白插图尤在眼前，当然那时对这样的故事很不满意，喝醉闹酒炸为什么写在书里？金屋藏娇有什么意义呀？另一个不好意思的原因是我幼时其实是个军迷或叫武人崇拜者，李广李陵爷儿俩悲剧性命运对我有一点刺激，直到成年无处安放，和我熟知的大英雄套路完全不同，初衷有相当成分意图借汉武朝军事活动把本人军迷时代攒下来的小爱好、小见识发挥一下，过过瘾。

  还是准备不足，本来就是想写打仗，十六岁登基，四十五年执政，一年一年捋着写，不碰文言，确实水平仅限于“人有亡斧者”，就用白话，四五十万字打住。

  想到了历史体裁麻烦，细节考证能累死谁，全知等于难为自己，故取惯常所用第一人称，所见限于一己之侧，能少交待少交待，是不得已。没想到历史景观自有其深远和无垠，一旦进入有特别大的身不由己，有些视角不容遮蔽，走着走着就在故事之外上千年，不留意间已转入第三人称叙事，几十万字岔出去回不来。有些人物所行骇人，心机莫测，远超常人所想所能驾驭，亦为第一人称天然具有同情之理解所不容，故在很多篇幅陆续出现第一、第三人称混用章节，乃至最后写丢了第一人称，通篇以第三人称尬然终了。

  我是拿口语所谓新北京话写作的作者，检查文字也须拿口语来回溜，没磕啵儿，才觉得通顺，不绝对啊！写出二里地发现口语不够使，目前汉语大部分成语两千年前尚未成典，更别说今天几乎全部常用熟语，当然，既决定用白话就是明打算—黑了心不讲究，可是，也别太碍眼是吧？非用成语换一个字，不如人家得当也活该了，或减字，变作三字、二字组。另扩大词汇量，北京方语很多有音无字，以象声代形容，疑似多出满语，限于篇幅不举例了，我就自作主张添上几个字，秉承古汉语同音通假旧例及国家语言文字委员会在读音上一向坚持的“从俗”精神，从音不从字，包括通常书面语字音不合，如“那什么”，北京方语读如“内”，亦从音改为“内什么”，诸如此类。还一些并无标准写法旧词儿，如隔壁写做“接壁儿”而读如“界别儿”，则两者并用。还一些熟词如老实巴交、烂七八糟则改为“老实芭蕉”“烂漆疤糟”什么的，变文以使其陌生化，兼收减少同词组过频出现之效。简言之，就是一些语言上的雕虫小，欲盖弥。

  方语因限于口语相较于国文，其实表现力有限，只适合一定篇幅，过长则显得贫气，有时会憋几句不地道夹生外地话，如吴语、粤语和貌似长安人应说的陕西话破一下，其实当时汉官话应当也不是今天的陕西话，这只说明今天我国各方语强省文化交通影响所及，及小说文体自带所谓游戏性。每年我都有特定时段，大约是入秋，脑汁绞尽、肚中词儿倒干、智穷而开始胡说八道，这时候就该歇了，与特定历史人物及其语言环境无关。

  再有，书中凡涉外语，皆以中文音译之，以尽量不使汉字中出现字母，破坏方块字整体美感。

  二

  读过《通鉴》的人都知道，汉武朝开篇即是董仲舒《举贤良策》，一般认为汉自此尊儒，而我看到一篇文章认为其时虽有设五经博士、经年举贤良之名，而无尊儒之实，理由是终汉武一朝以儒者身份入公卿者不过四五人，干部全换为儒门中人在昭、宣之后，斯时方可谓儒学一跃而为国家学说也即官学。这和我读史所感一致。另司马迁所获宫刑一般认为是重刑。我读时亦有不解，肉刑文帝初年即已废除，马迁之前未闻有人受宫，而马迁受刑后即擢拔为相当于皇帝政治秘书的中书令，可说是为他一人因人设职，这等重视与其刚犯下重大错误及刑余之人当免本兼各职汉制似有扞格。也是看到一篇文章，讲宫刑实际是一种“恩刑”，相当于今日死缓，仅适用于无钱赎死（汉有死罪赎死制度，战败军人多以此脱身）与皇室有特殊关系者，终西汉二百年只有四五人得受此恩，具体细节不在这里讲了。我想说什么呢？我想说凡本书新观点皆来自他人，本人贡献甚少可忽略不计，本应一一鸣谢，因是小说，格式不符，且其中多名家，公然列出大名有拉名人站台之嫌，故在此一并道乏：愧领了。有不屑于隐瞒自己观点尊长可告编者，将以注释列于卷后。

  又：历史事件公案多，材料愈丰富争议愈纷复。本书情节凡关节处几乎每一点都有三种以上说法，简言之如赵信城所在何方？卫青七百里突击茏城就距离而言不可能是狼居胥山那个茏城，那是何处？卫霍大出击所涉大漠到底是我国北方四大沙漠浑善达克、毛乌素、腾格里、巴丹吉林哪一个？我是凭兴致、叙事方便任意作了取舍，若有方家言之凿凿提出教正，令本人折服，亦将以注释煌列于卷后，注明此为正解，并致以薄酬。改是不改了，牵一发动全书，愿以疏于考据、以讹传讹典型留案底于世，以警来者。

  三

  本书开笔于本世纪初叶，原计划三年完成，写到孩子开蒙，问题来了，公元前一四几年，景帝中期，既然官学非儒，那是什么，给孩子学什么呢？一般认为汉初至文景各帝推崇的是黄老之学，所谓无为而治，宽税赋轻徭役，与民休息。黄老之学，黄帝是挂名，得为后人所见正典唯有《老子》或称《道德经》。《庄子》那个大概不适合给皇子当教材，或可作为课外读物。世间纷传《道德经》有浩大原本，传世这五千言只是老子过函谷关随便透了几句支应尹喜，这从《道德经》内种天上一句地下一句哪儿都不挨着哪儿的箴言体看似可成立。这时有一高人在网上偶遇，一女的，至今不知其名，好像姓谢，教我：《道德经》作者不是老子，而是母系社会千百万年来诸女帝亦可称诸女圣—古时圣人皆指帝，周公亦曾南面而立，素人封圣自孔子始—传下来的女式统治经验，以天下至柔驰骋天下至坚之溜的，故有帝王学之说，经文多韵乃是因为最初传世方式为歌谣体。后入父权社会，为黄帝以下各男帝口口相传，或混入心得，入商周形成文字，乃成。老子家族世为商周两朝守藏史也即图书馆长，故熟谙，出口成章。

  以上仿宋字为余添足。余言下大悟。余一直有一执念，诸家之说皆有源头，绝非一人之智，一代人启发一代人，至一集大成者出现，开宗立派。谢老师之说深得我心，老子是不是原作者不重要，我们依然认他为宗，因他有传世之功，除此以外我们也不知道谁对此有贡献。诸女圣是谁？其国又在何方？考查《史记》，开卷自五帝始。五帝之前，一片空白。双重证据，文献止于《尚书》，考古良渚、石峁之上就该接大地湾、红山了吧？我不懂啊，好像挖出来能坐实的女强人只有一个妇好。剩下就是女娲、嫘母、精卫这些个传说神话中烈女子。硬史学到此止步，该我们小说上了。

  当我起大妄想准备上探、觊觎一下我国文明源头，就把自个搁这儿了。还是做了些调查，啐了一盒吐沫寄到成都某科技公司，测了把第恩诶，我奶奶这枝六万年前离开非洲，步行穿越苏伊士地峡，沿亚丁湾、波斯湾、孟加拉湾，绕马六甲海峡，入北部湾，踏上当时还未坍塌、还是一块瓷瓷实实永久冻原的东海大陆架，以每年十二公里步速，一路北上，兜兜转转，捡食海滩上的蛤蜊、淡菜、小螃蟹，也许还有搁浅的鲸鱼大餐，走了不知几代、几十代人，海风漂白了她们的容颜，到了辽宁，一扭脸成了东北人。我姥姥这枝出来的晚点，一万年前，还是这条线，从吉布提下海，有独叶舟了，一扭脸成了东北人。

  唉内喂，这一猛子扎出去，再抬头就是十啦年之后，街上流行戴口罩，恍范儿苍孙已然耳顺，电脑字从五号变成小三号，原计划四十万字变成小一百四十万。本书《纪年》变成多卷本系列小说《起初》其中一卷。

  四

  与编辑们讨论的结果，最后完成这卷即本书，文字最顺，阅读体验最好，而前数卷趣味、用典、用辞则多有可商榷。同意编辑意见，应该把最好、无歧义部分优先提供给读者。《起初》虽为多卷本，但各卷章节相对独立，小范围试读反映，从后往前看更容易看进去。我这里亦可以安心调整主要是删改各前卷，满意一本推出一本，不负读者。

  另：本书所涉中外地名有古今之别，本人一般倾向使用古名，个别地名或有今名蹿入，与个别专有名词前后不一相类，希望留下一些写作痕迹。中外人名亦颇有古今译法左异、不同版本偏旁出入，皆取从古不从今，偏旁通假之法徐对之。个别人士书中论及时其人其事尚未传入中国故不应有正式译名，故特采用模糊化音译，敬希鉴谅。

  特别感谢本书编辑们的专业、较真和付出，得同道共切磋古今汉字俗常用法和规范是一次非常愉快的体验。受累。

  二〇二二年三月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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